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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星陨同谷,砥柱西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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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工部客死同谷的噩耗,如同深秋的寒霜,瞬间冻结了长安城刚刚因宫变平息而升起的一丝暖意。诗圣之名,天下景仰,其晚年困顿,客死异乡的凄凉结局,令朝野上下无不扼腕叹息。肃宗追赠、赐帛的恩旨,算是朝廷对这位伟大诗人最后的体面。

杜丰府邸门前,一夜之间便挂起了素白的灯笼。他没有大肆操办,只以最简单的仪式为父亲设下灵位。前来吊唁的官员士子络绎不绝,许多人并非冲着杜丰的权势,而是真心感佩杜甫的为人与诗才。灵堂之内,杜丰一身缟素,面容沉静地接待着每一位吊客,唯有那深陷的眼窝和眼底难以化开的悲恸,泄露着他内心的汹涌。

太子李豫亲自前来祭奠,执礼甚恭,在灵前良久默立。“太傅节哀,杜工部诗文传世,精神不朽。”太子低声劝慰。杜丰躬身还礼,并未多言。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他只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跪坐灵前,望着那冰冷的牌位,脑海中翻涌着属于“杜丰”也属于他自己的、关于父亲的零碎记忆。那个在郾城街头看他舞剑而欣喜落泪的父亲,那个在羌村茅屋中对雪忧叹“安得广厦千万间”的父亲,那个在乱世中始终坚持着儒家道义与悲悯情怀的瘦弱身影……最终,却倒在了秦州那个名为同谷的、他此前甚至未曾听闻的荒僻山城。

“父亲,丰儿……来迟了。”他低声呢喃,声音在空寂的灵堂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伤。纵使他能挽天倾,能定朝堂,却未能让这位一生坎坷的父亲,享得一日安稳。这或许是他作为“杜丰”,内心深处最无法释怀的遗憾。

数日后,杜丰将府中事务简单交代给可信的幕僚,便带着一队精简的亲随,以及那两名寻回父亲踪迹的亲卫,踏上了西行迎柩的路途。他没有动用仪仗,一切从简,只想尽快赶到那个名为同谷的地方,接回那个孤独离世的灵魂。

一路西行,过陇山,入秦州。越是接近父亲最后停留的地方,杜丰的心情便越是沉重。沿途所见,战乱留下的创伤依旧明显,民生凋敝,百姓面有菜色。他仿佛能从这荒凉的景色中,看到父亲当年扶杖独行、悲歌当哭的身影。

同谷县,地处陇南群山之中,偏僻贫瘠。在当地县吏惴惴不安的引导下,杜丰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山寺旁,找到了父亲最后的栖身之所——一间几乎不能遮风挡雨的茅屋。寺中老僧唏嘘不已,告知杜工部去时甚是安详,只是临终前仍念念不忘“国破山河在”,并留下一些诗稿,已被寺中小心收藏。

杜丰走进那间冰冷的茅屋,屋内除了一榻、一桌、几只破旧的箱笼,几乎别无长物。桌上,一盏油灯早已油尽灯枯,仿佛象征着主人生命的终结。他抚摸着那粗糙的木榻,想象着父亲在此度过的一个个寒夜,心如刀绞。

他在老僧的指引下,于茅屋后山的向阳处,找到了那座新垒的、略显简陋的坟茔。黄土一杯,石碑未立,只有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墨笔写着“唐故杜工部之墓”,字迹歪斜,显然是当地乡民或寺僧所立。

杜丰屏退左右,独自跪倒在坟前。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跪着,任由冰凉的黄土沾染他的衣袍。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壶浊酒,缓缓洒在坟前。

“父亲,丰儿来接您了。”他声音沙哑,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与深沉的悲痛,“您一生漂泊,忧国忧民,诗篇泣血,终得青史留名。然为人子者,未能奉养膝前,令您晚景如此凄凉,丰儿之罪也……”

他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家常话,仿佛父亲就坐在对面聆听。说到动情处,他取出父亲遗留的部分诗稿,就着山风,低声吟诵起来。从“国破山河在”的沉痛,到“三吏”“三别”的悲悯,再到“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宏愿……诗句在山谷间回荡,与松涛声融为一体,更添悲凉。

随行的亲随和当地县吏、乡民远远看着,无不为之动容垂泪。

在坟前守了一夜后,杜丰下令起灵。他亲自扶柩,拒绝了县吏准备的豪华棺椁,只用了当地最好的杉木,重新装殓了父亲的遗骸。他要带父亲回家,回到巩县(今河南巩义)的祖茔,让他魂归故里。

回程的路,似乎更加漫长。灵柩沉重,每一步都踏在杜丰的心上。他拒绝了沿途州县所有的迎来送往,只求安静地将父亲送回。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他扶柩东归,行至凤翔地界时,一骑快马自长安方向疾驰而来,送来了两份至关重要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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