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茶馆遇袭与线索断裂（1/2）

正月二十一的天，是沉得发灰的阴天。铅色云层压得很低，连仙市的灯笼都透着一股提不起劲的昏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又冷又疼。仙市东侧的“清风茶馆”里，更是安静得有些诡异——往常这个时辰该满座的八仙桌，今天只零散坐了三两个神仙，还都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小钱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紧紧攥着袖口——里面藏着鲁班仙新补的“炉纹对比图”，还有一张写着黑牙特征的纸条。他特意没穿平时的仙官袍，换了身灰布短打，头发用木簪束起，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凡间商贩。金宝则坐在他对面，怀里揣着两张“缚仙符”，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时不时用余光扫过窗外——按约定，李老带着五个飞行仙，已经在茶馆周围的巷子里隐蔽待命，只要有异动，就会立刻冲进来。

“怎么还没来？”金宝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躁，“约定的巳时都过了一刻钟，黑牙不会是反悔了吧？”

“再等等。”小钱端起茶杯，却没喝，目光落在茶馆墙角的香炉上——炉里的香燃得很慢，烟柱笔直地往上飘，没半点歪斜，这是“无风咒”的迹象。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普通茶馆哪会用无风咒？除非……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是神仙常见的轻盈步伐，而是带着“重靴踏雪”的闷响——是黑斗篷常穿的“玄铁靴”！小钱猛地抬头，只见茶馆门口的布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个穿着灰布衣裳、脸上带着刀疤的神仙快步走进来，正是黑牙。

可没等黑牙走到桌前，茶馆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巷子里的竹竿被撞倒的声音！紧接着，十几道黑色身影像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玄铁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咯吱”声，瞬间把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不好！是黑斗篷！”金宝猛地站起身，手按在怀里的缚仙符上。

黑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想跑，却被两个黑斗篷堵住退路。为首的黑斗篷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面具上刻着一道扭曲的“财”字，正是之前在废丹谷指挥制造假仙玉的首领！

“黑牙，你敢背叛组织，真是好大的胆子！”青铜面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手里的黑雾刀泛着冷光，“今天不仅要抓你，还要让小钱和他的万事屋，彻底从天庭消失！”

“动手！”小钱大喊一声，同时掏出缚仙符，朝着最近的黑斗篷扔过去。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瞬间缠住对方的手脚，可没等他再扔第二张，更多黑斗篷就冲破了茶馆的门窗，手里的锁仙链“哗啦啦”作响，直奔小钱和黑牙而来。

金宝立刻挡在小钱身前，从腰间抽出一把“灵力剑”（鲁班仙临时打造的低阶神器），朝着黑斗篷挥去：“想伤小钱，先过我这关！”剑光闪过，逼退了两个黑斗篷，可更多人涌了上来，银甲碰撞声、符咒爆炸声，瞬间填满了整个茶馆。

巷子里的李老听到动静，立刻带着飞行仙冲进来，可黑斗篷早有准备——巷口被“结界咒”封住，仙兵们撞了好几次，才勉强冲破一个缺口。等他们冲进茶馆时，黑牙已经被两个黑斗篷抓住，锁仙链缠得紧紧的，连挣扎都动弹不得。

“放开他！”李老挥着长刀，砍向抓着黑牙的黑斗篷，却被青铜面具人用黑雾刀挡住。黑雾刀上的黑烟瞬间蔓延开来，粘在刀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这是能毁掉神器的“幽冥雾”！

“你们不是对手，快走！”黑牙突然大喊，趁着黑斗篷分神的瞬间，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飞快地塞进小钱手里，“这是……关键线索……一定要……查清真相……”

话音未落，他就被黑斗篷捂住嘴，强行拖出茶馆。青铜面具人看着小钱，冷笑一声：“小钱，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说完，他挥了挥手，黑斗篷们立刻撤退，临走前还对着茶馆的梁柱扔了一把“黑雾弹”——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腥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小钱捂着口鼻，在烟雾中摸索着找到黑牙塞给他的东西——是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赵”字，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仙墨，和之前在万事屋门柱上看到的字迹成分一模一样！

“黑牙被掳走了！”金宝咳嗽着跑过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眶通红，“都怪我，没保护好他！”

“不怪你，是他们早有预谋。”小钱紧紧攥着半块青铜令牌，指腹能感受到上面的纹路，心里又疼又急——黑牙是唯一能指证赵公明的证人，现在被掳走，不仅线索断了，他的安危也成了问题。

李老和飞行仙们也围过来，脸上都带着轻伤，有的仙兵手臂被黑雾灼伤，起了一串水泡。“小钱，我们追吗？”李老问。

“别追。”小钱摇了摇头，“他们肯定设了埋伏，追上去只会中圈套。而且，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回万事屋，保护好之前收集的线索，黑斗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预感很快应验了。当他们匆匆赶回万事屋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万事屋的殿门被炸开，门板碎成好几块，殿内的云纹桌翻倒在地，登记册、线索竹简散落一地，而最关键的“信息库”，正被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着，烟雾里传来“噼啪”的燃烧声。

“信息库！”金宝大喊一声，冲进去就想抢救，却被小钱拉住。

“别碰！是黑雾咒！”小钱指着烟雾，声音里满是心疼——黑雾咒是暗财组织的专属咒术，不仅能烧毁物品，还会污染接触到的一切，一旦沾上，连神仙的仙力都会被腐蚀。

李老看着燃烧的信息库，眼睛通红，突然冲了进去：“里面还有假仙玉样本和观凡镜拓片，不能烧了！”他用仙力护住手臂，伸手去抓放在最里面的木盒，可黑雾瞬间缠上他的手臂，传来一阵“滋滋”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紧紧攥着木盒，退了出来。

“李老！”小钱连忙上前，看着他手臂上的灼伤——黑色的烟雾已经渗入皮肤，留下一片焦黑的印记，连仙力都无法立刻修复。他掏出之前老君送的“愈伤丹”，递给李老，“快服下，能缓解疼痛。”

李老服下丹药，脸色才稍微好转，他打开木盒，里面的假仙玉样本和拓片虽然有些熏黑，但还算完整：“还好……还好抢出来了……只是里面的500多条线索竹简，都被烧了……”

小钱走进信息库，看着满地烧焦的竹简——之前收集的假仙玉流通记录、黑斗篷出没时间、底层神仙的证词，全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灰烬，风一吹，就散成了粉末。他蹲下身，捡起一片还带着火星的竹简，上面还能看到“黑牙”两个字的残痕，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这群混蛋！”金宝气得直跺脚，一拳砸在翻倒的桌子上，“毁了信息库，就是想让我们查不下去！”

“不止是这样。”小钱站起身，眼神变得凝重，“他们敢在仙市公然掳走黑牙，还闯进来毁信息库，说明背后有天庭高层撑腰——不然，凭他们的势力，根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之前炼丹炉档案显示，废丹谷的九转丹炉归赵公明管，现在黑牙塞给我的令牌又刻着‘赵’字，这一切都指向赵公明。”

李老皱着眉：“可我们现在没有证人了，黑牙被掳走，线索又被烧了，怎么证明赵公明和暗财组织的关系？”

“线索没完全断。”小钱举起手里的半块青铜令牌，“这令牌上的‘赵’字，还有黑仙墨成分，和赵公明总管殿的令牌材质一致——之前我见过他的令牌，边缘的纹路和这个一模一样。另外，我们还有假仙玉样本和观凡镜拓片，只要能找到废丹谷的九转丹炉，证明它和赵公明的关系，就能继续追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鲁班仙提着工具箱，快步走进来：“小钱仙官，我听说你们遇袭了，特意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他看到殿内的狼藉，还有李老受伤的手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群暗财组织的人，也太嚣张了！”

“鲁班仙，您来得正好。”小钱递过假仙玉样本，“我们现在想锁定废丹谷的九转丹炉，可线索被烧了，您有没有办法，通过假仙玉找到更多关于丹炉的信息？”

鲁班仙接过样本，戴上灵纹镜，仔细看了起来。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成分分析仪”，将假仙玉里的焦炭粉末倒进去，仪器很快亮起红光，屏幕上浮现出一行行数据：“焦炭成分：幽冥草灰烬30%、伪仙石粉末25%、九转丹炉特有的‘赤铁砂’45%……”

“赤铁砂！”鲁班仙眼睛一亮，“这是九转丹炉的核心材质，只有百年前废丹谷的那批丹炉才用这种矿石！而且，赤铁砂在不同的丹炉里，会因为炼丹的温度、时长，形成不同的‘砂纹’——你看这假仙玉里的焦炭，砂纹是螺旋状的，和我之前在炼丹炉档案里看到的‘废丹谷d-08号丹炉’砂纹完全一致！”

他打开工具箱，拿出一卷“丹炉砂纹图谱”，展开后，上面清晰地印着不同丹炉的砂纹对比：“只要我们能找到d-08号丹炉，提取它的赤铁砂样本，和假仙玉里的焦炭对比，就能证明假仙玉是在这座丹炉里制造的——到时候，就算没有黑牙，也能证明赵公明的罪证！”

小钱看着图谱上的砂纹，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您的意思是，通过焦炭里的赤铁砂成分，能定位到具体的丹炉？”

“没错！”鲁班仙点头，“赤铁砂是稀有矿石，每个丹炉用的赤铁砂都来自不同的矿脉，成分有细微差别。我已经分析出，d-08号丹炉的赤铁砂，来自凡间‘黑石山’的东矿脉——和假仙玉里的伪仙石矿脉一致！这说明，暗财组织是用黑石山的矿石，在d-08号丹炉里制造假仙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赤铁砂在高温下会渗入丹炉的炉壁，形成永久性的砂纹——只要我们能拍到d-08号丹炉的炉壁砂纹，和假仙玉里的焦炭砂纹对比，就能形成铁证，就算赵公明想抵赖，也没理由！”

小钱紧紧攥着砂纹图谱，心里的策略渐渐清晰：“那我们接下来就分两步走——第一步，我和金宝悄悄去废丹谷，拍摄d-08号丹炉的炉壁砂纹，注意避开赵公明的人；第二步，李老您留在万事屋，联系之前信任我们的底层神仙，打听黑牙的下落，同时修复信息库，尽量找回被烧毁的线索；鲁班仙，麻烦您继续分析假仙玉样本，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赤铁砂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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