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窟遗秘·云州疑云(1/2)
“噗——!”
乌黑腥臭的血液从范刘氏口中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泼洒的墨汁。她原本惨白的脸色瞬间转为青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有无数毒虫在血脉中啃噬。那只紧攥着白玉环佩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扭曲变形,手背上青筋暴起,沾满了自己口中呕出的污血。她涣散痛苦的目光死死锁住沐林雪,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仿佛用尽全身残存的生命力在挤压最后的话语。
“雪…小心…云…州….”破碎的字眼艰难地从她齿缝间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眼神中交织着极致的痛苦、刻骨的悔恨,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终于解脱的释然?最后一个字吐出,她紧攥的手猛地松开,环佩“叮”一声滚落在地。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彻底没了声息。
那只松开的手掌,掌心向上摊开。在沾染的血污之下,赫然烙印着一个微缩的、焦黑扭曲的印记,如同被滚烫烙铁灼烧过,深深嵌入皮肉之中——
拾玖!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浓烈的血腥、尸体腐败的恶臭、鬼面人残留的阴寒邪气、以及范刘氏临死前那惊心动魄的警告,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沐林雪僵立在原地。青纱遮掩了她的面容,但那纤细的身躯却有着一刹那难以察觉的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冰锥刺穿。她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死死盯着范刘氏掌心那个焦黑的拾玖烙印,又缓缓移向她痛苦扭曲的脸,最后落在那枚滚落尘埃的白玉环佩上。环佩沾着血污,在幽绿的磷火下反射着微弱的光。那是她母亲唯一亲妹妹的信物。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虚尘挂刀而立,降龙木刀暗金的刀锋斜指地面,几滴粘稠的黑血顺着刀尖缓缓滴落,在青石上晕开小小的暗斑。他嘴角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是硬撼鬼面人骨爪时被震伤内腑所致。易筋经内力在体内缓缓运转,抚平着翻腾的气血,但他的目光同样凝重无比,扫过范刘氏的尸身,又落在地上蜷缩的张晋身上。
张晋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四肢关节处白骨森然,惨不忍睹。他仅存的左眼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目光越过虚尘的僧袍下摆,死死盯着气绝身亡的范刘氏。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干裂的唇瓣沾着血沫,用尽最后一点微弱的力气,吐出两个破碎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姨…母…云…滇…王…”
声音微弱,却如同惊雷炸响在虚尘和沐林雪的耳边!
云州!云滇王!
范刘氏临死警告沐林雪“小心云州”!张晋弥留之际,指认范刘氏与“云滇王”有关!
这两个词如同两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插入了混乱的迷雾!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深不可测的旋涡中心!
“云滇王…”沐林雪清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她缓缓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迟缓。没有去看张晋,也没有去看姨母的尸身。青纱下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范刘氏那只摊开的手掌上。那只烙印着拾玖印记的手。
她没有直接触碰那焦黑的烙印。指尖在袖中一探,捻出一根边缘锋利的淬毒钢翎,小心翼翼地用翎尖,极其谨慎地挑起范刘氏袖口内侧的一角布料。刺啦一声轻响,一小块染血的深色内衬布条被她割下。她用这布条迅速裹住自己的手指,如同戴上简陋的手套,这才缓缓伸向范刘氏紧握的拳头——那只手在松开环佩后,依旧保持着虚握的姿势,似乎还抓着什么。
布条包裹的手指,带着十二分的警惕,一点点掰开范刘氏僵硬的手指。掌心除了那个焦黑的拾玖烙印,空无一物。但就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内侧,虚虚地嵌着一小团被血浸透、几乎难以辨认的纸屑!
沐林雪的动作更加谨慎,用布条包裹的指尖,如同拈起一片随时会碎裂的薄冰,极其缓慢地将那团染血的纸屑从指缝中剥离出来。纸屑只有指甲盖大小,被血污和汗渍浸透,边缘破碎不堪。
虚尘屏息凝神,降龙木刀横在身前,金刚不坏体神功流转,警惕着四周任何可能的异动。石室静得可怕,只有血滴落的“嗒…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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