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废窑杀机(2/2)
林枫要的就是他们分开!他根本不硬拼,转身就往废窑深处、地形更复杂的地方跑!
“追!别让他跑了!”杀手头目怒吼,带着另一个杀手紧追不舍!赵横和那个受伤的杀手被落在了后面。
林枫对这片废窑的地形早已摸熟,他专门挑狭窄崎岖、堆满废砖烂瓦的小路跑,不断利用地形障碍拉开距离,时而突然转身用碎石或匕首偷袭一下,逼得两个杀手手忙脚乱,怒火冲天却又一时抓他不住!
“妈的!这小子属泥鳅的!”杀手头目气得大骂。
林枫将他们引到一片塌陷最严重、到处都是深坑和碎砖的区域,突然一个急转弯,闪到一座半塌的砖窑后面,屏住了呼吸。
两个杀手追得正急,眼看目标消失,想也不想就跟着转弯!
“哗啦啦——!”
冲在前面的杀手一脚踩空,整个人掉进了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废料坑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哼!
“老大!”另一个杀手大惊,下意识想去拉人!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
林枫如同猎豹般从阴影中扑出!手中短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刺其肋下!
那杀手也是悍勇,危急关头猛地侧身,刀锋擦着腰肋划过,带出一溜血花!他痛吼一声,反手一刀劈向林枫!
林枫一击不中,毫不恋战,矮身躲过刀锋,一脚踢起地上漫天尘土,趁机再次后退,消失在废墟中。
“操!操!操!”那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看着黑黢黢的深坑和消失不见的林枫,气得暴跳如雷,却不敢再贸然追击。
林枫并没有走远。他绕了一个圈子,悄无声息地再次摸回最初那个窑口附近。
只见赵横正手忙脚乱地想搀扶那个小腿受伤的杀手,两人都是惊惶失措,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头目,这么急着走?”林枫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们身后响起。
赵横和那杀手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林枫站在月光下,手持短刀,脸上沾着灰土,眼神冰冷如霜,一步步逼近。
“林…林枫!你…你别乱来!”赵横吓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不关我的事!是…是钱先生!都是钱先生让我干的!”
那受伤的杀手则咬牙举刀,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找死!”
林枫根本不理他,目光死死锁定赵横:“钱先生?他为什么杀我?说!”
“我…我不知道啊!他就说…说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必须灭口…”赵横腿一软,瘫坐在地,鼻涕眼泪一起流,“饶了我吧!林枫!看在我以前…我以前…”
“闭嘴!”林枫厉喝,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钱先生!果然是这老狐狸!他怕自己查洄水湾的事查到他的头上?还是…他本身就是王禀或者北面安插的内鬼?!
就在这时,那个受伤的杀手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将赵横往前一推,自己则趁机转身想跑!
林枫早防着他!侧身躲开赵横,手腕一抖,短刀脱手飞出!
“噗嗤!”短刀精准地钉入那杀手另一条完好的大腿!
杀手惨叫着扑倒在地!
林枫看也不看他,一步上前,踩住他的后背,拔出短刀,刀尖抵住他的后颈,声音冰冷:“谁派你们来的?说!”
那杀手倒是硬气,咬牙不答。
林枫刀尖微微用力,刺破皮肤,鲜血渗出:“我的耐心有限。”
“是…是钱…”杀手终于崩溃,颤声道,“钱…钱管事…让我们…做了你…还…还要拿到你身上的…东西…”
东西?是指那些密信和令牌?钱先生果然是为了这个!
“寨子里,还有谁是你们的人?”林枫逼问。
“不…不知道…我们只…只和钱单线联系…”
林枫心知问不出更多,一记刀柄狠狠砸在他后脑,将其砸晕过去。
他转身,看向抖得如同筛糠的赵横。
赵横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林枫!林队正!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钱老鬼拿捏着我的把柄…我不听他的…他就要弄死我…”
林枫厌恶地看着他:“把你知道的,关于钱先生的事,全部说出来!敢漏一个字,我让你比死还难受!”
“我说!我说!”赵横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他知道的那点破事全抖了出来——钱先生如何克扣粮饷中饱私囊,如何暗中与寨外不明身份的人接触,如何对柳娘子阳奉阴违,甚至…如何对柳娘子似乎也存有异心…
林枫越听,心头越冷。这钱先生,果然是个吃里扒外、包藏祸心的老贼!他不仅可能勾结王禀,甚至可能另有效忠的主子!
必须立刻禀报柳娘子!
但他转念一想,空口无凭!仅凭赵横这软骨头的一面之词,和三个来历不明的杀手,未必能扳倒深得柳娘子“信任”的钱先生!打草惊蛇,反而可能逼狗跳墙!
必须拿到更确凿的证据!
他心中瞬间有了一个更大胆、更冒险的计划!
他蹲下身,盯着赵横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想活命吗?”
赵横猛点头。
“按我说的做…”林枫一字一句地交代起来。
夜色更深。废窑重归死寂,只留下昏迷的杀手和斑驳的血迹。
林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返回北营。他先去看了一眼山猫,王栓子已经找来些草药勉强稳住伤势,但情况依旧危急。
必须尽快拿到真正的伤药!
他换下染血的衣服,仔细处理好伤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他拿出纸笔,迅速写下一张字条,卷好,塞进一个小竹管里。
“栓子。”他低声唤道。
王栓子立刻过来。
“想办法,把这个…悄悄送到忠义堂,塞进门缝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林枫将竹管递给他,眼神凝重。
王栓子重重点头,接过竹管,如同狸猫般溜了出去。
林枫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寨子中央…钱先生居住的那处独立小院走去。
夜还长。戏,才刚刚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