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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让老爷装完这个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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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京城皇商夏家。

夏家宅邸虽不比王公府邸宽敞壮丽,却也亭台楼阁,玲珑精致。

午后阳光透过茜纱窗,慵懒地洒在暖阁内,此时软榻上,夏金桂身上只套着一件杏子红缕金撒花软烟罗的寝衣。

青丝如瀑,一张脸儿艳若桃李,她闭着眼,带着几分恣意的慵懒。

涂了鲜红蔻丹的细长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抚过自己光滑白皙的小腿。

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回味的,竟是上一回在马车里与那位忠顺亲王李洵的畅快纠缠。

联想到关键处,夏金桂整个人都黏糊起来。

她下意识拢了拢双腿,又抿了抿朱唇,黛眉微蹙。

都过了一段时日了,那人竟似泥牛入海,再没了消息。

难道得了手,姑奶奶就不香了?想到这里,夏金桂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她猛地睁开那双风流且妩媚的杏眼,绷直了腿,拿纤巧的玉足。

用那染了同样鲜红蔻丹的脚趾,重重地戳了戳跪在榻边正给她捏腿的丫鬟宝蟾心口上。

“哎哟!”

宝蟾闷声吃痛,却不敢大声呼出来,更不敢躲闪,只抬起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小心强笑道:

“姑娘,可是奴婢手重,捏疼了您?”

夏金桂冷哼一声,声音娇脆,习惯性挑刺道:

“姑奶奶我没给你饭吃还是怎的?

一点子力气都没有,捏得人浑身不自在。”

她说着,又换了个姿势,将另一条腿伸到宝蟾脸儿前,拿脚趾又点了点宝蟾的额头。

那赤着的双足,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竟是比许多大家闺秀精心保养的手还要娇嫩几分。

宝蟾忙不迭地又换到另一边,更加卖力地揉捏起来,口中奉承道:

“姑娘金尊玉贵,这身子比那初春刚发的嫩芽还嫩,奴婢是怕手糙,劲儿大了,疼着姑娘哩。”

这话倒是熨帖,夏金桂心中受用了几分,那股无名火稍稍压下,却又生出另一番惆怅来。

她斜睨着窗外幽幽问道:“宝蟾,你说,姑奶奶我生得如何?”

宝蟾想也不想,立刻道:“姑娘这话问的,您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顶尖儿的美人胚子。

莫说这京城里,便是放眼天下,能及得上姑娘您万分之一的,只怕也寻不出几个来,真真是比那天仙儿还要好看哩!”

宝蟾这话倒有七八分真,还有几分就是故意夸大其词,反正夏金桂爱听。

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即便比夏金桂更好看的女子,在她眼里也总有不如自己的地方。

“那他怎么不来?”夏金桂嗔了宝蟾一眼,语气里含嗔带怨。

这满京城的俊俏少年郎。

她夏金桂收集的画像能堆满一间屋子,可自那日见了李洵。

方知何为龙章凤姿,那些空有皮囊的少年,与这位尊贵无双,又偏偏生得俊美的王爷一比。

顿时成了土鸡瓦狗,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了,自然也不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舔脚趾头。

宝蟾自然知道姑娘心心念念的是谁,心下暗叹,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得斟酌着词句道:

“姑娘,王爷是何等身份?朝廷里多少大事等着他裁决呢,兴许是真被政事给缠住了,一时不得空,没准心里一直想着姑娘您。”

“他有什么可忙的!”

夏金桂娇叱一声,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与蛮横语气,埋怨道:

“整日里不是听说他欺压这个,就是折腾那个,再不然便是一堆风流韵事。”

整日流连于那些国公侯门里的千金小姐之间,怎么也不来风流风流我这朵娇花?

后面这话她没说出口,心头却泛起酸意。

那些国公小姐出身比她高贵,容貌她却是不差几分,偏她们能住在王府里,光是想想,就让她如鲠在喉,横生嫉妒。

特别是打听到那薛家姑娘也在王府,夏金桂心中就更不得劲儿了。

论起来,她们夏家跟薛家祖上也有点关系,还算老亲呢,又都是皇商。

凭啥薛家女子能去,她夏金桂不能住那金窝?

夏金桂换了个更显身段的姿势侧躺着,将那不输于任何女子的曼妙曲线展露无遗,似乎这样,便能将薛宝钗比下去。

宝蟾正要再劝,暖阁的锦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夏母面带焦急地走了进来。

她虽年近四十,但因保养得宜,十指不沾阳春水,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

“金桂,我的儿。”夏母一屁股坐在榻边,也顾不得女儿衣衫不整的慵懒模样,拉着她的手急声道:

“你前些日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咱家以后的营生,有王爷入股照应,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怎得……怎得王爷转头就要来找咱们麻烦了?”

夏金桂一听王爷二字,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撑起身子,盘腿坐起来,反手抓住母亲的手臂连声追问:

“母亲,可是他来了?王爷亲自到咱们家来了?”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揽镜自照,看看妆容可还妥帖。

“哎哟,我的小祖宗!”夏母见女儿这般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宠溺地一戳她的额头。

“王爷那般尊贵,岂会轻易驾临咱们这商贾之家?

是内务府派人来传的话,说要咱们家把近年来所有宫用采买的账目,仔仔细细整理好,即刻送去备查。”

夏金桂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被另一种兴奋取代。

她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顺手拿起榻边小几上的紫檀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垂下的青丝: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母亲也忒小心了。您老想一想,横竖咱们夏家,连女儿我身子都给他了。

这夏家的银子,还不就是他的银子?王爷还能自己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不成?

何况,咱们孤儿寡母这些年给宫里的供应,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本本分分,挑不出错处的?还怕他查?”

她说着,又凑近母亲,眼中闪着光:“母亲快告诉女儿,这次查账,可是王爷他要亲自看?”

夏母看着女儿那副魂儿都被勾走了的模样,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我的儿,娘是在跟你商量正经事,这内务府突然查账,指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娘已经急得嘴角起泡了,你倒好,只想着那点不着边际的风月事儿!”

“母亲担心什么?”夏金桂咯咯地笑起来:“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正是天赐的良机么?”

夏金桂话音刚落,人已轻盈地起身,赤着脚便踩在地毯上,几步走到玻璃镜妆台前坐下。

从母亲口中得知是李洵要亲自查看,夏金桂跃跃欲试:“宝蟾!还愣着做什么?把姑奶奶那套新款式头面拿出来。

还有前儿裁的那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裙,快找出来我试试合不合身。”

她一边吩咐,一边已经打开描金首饰匣,拿出一盒上好的胭脂,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自己的脸庞。

又比划着该用哪支钗环,配什么颜色的唇脂,方能衬得她容光绝世。

夏母被她这举动弄得一愣:“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金桂皓腕轻抬,将一支金钗斜斜插入鬓间,对着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嫣然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

“自然是女儿亲自去内务府,送这账本啊。”

“胡闹!”夏母霍然起身,走到妆台前,软语反对。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好抛头露面去那等衙门重地?

传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咱们夏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母亲~~”夏金桂拖长了语调,带着娇嗔,手下动作却不停,拿起画眉的黛石,细细描摹那两弯新月般的眉毛。

“女儿又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我戴上面纱不就好了,谁又能把我白看了去?

再说了,那可是内务府,王爷的地盘儿,您老还担心有那不开眼的把女儿掳走不成?”

她放下黛石,转过身,拉住母亲的手,摇晃着:

“母亲,您想想,这京城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王爷?

薛家那丫头,仗着有荣国府的亲戚,竟叫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女儿若再不主动些,这煮熟的鸭子,没准就飞别人碗里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正大光明去见他的机会,女儿怎能错过?”

夏金桂见母亲神色犹疑,又笑着带着分析道:

“再者说,由女儿亲自去也好探探王爷的口风。

他为何突然要查账,是真对咱们夏家不满,还是另有用意?

若只是走个过场,女儿便顺势与他……叙叙旧情……

若真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女儿也好当面求他,总比母亲在家里瞎想强上百倍不是?

女儿家的眼泪和软语,有时候,比金山银山还管用呢。”

夏母深知这个女儿自小被娇惯坏了,主意极大,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叹了口气,终究是拗不过,或许女儿真能成事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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