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契约之痕（2/2）

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光芒，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整个山体都在呼吸。

陈启明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它...它很兴奋。这个地方对它有特殊意义。”

褚修远注意到墙壁上的符文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些古老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缓慢地重组、排列，最终形成了一幅地图——不是地理意义上的地图，而是一种能量流动的示意图。

“这是...”褚修远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发光的符文。

一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守夜人文明的辉煌时代，看到了他们与一个无法形容的庞大存在达成的协议，看到了为了维持多元宇宙平衡而付出的代价...

“契约。”褚修远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那些记忆碎片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守夜人文明与古老存在之间有一个契约。”

陈启明突然痛苦地抱住头：“不...不是契约...是囚笼！我们都被困在了里面！”

通道深处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复杂的水晶结构，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它周围旋转、闪烁。

“维度锚的设计图。”宇文杰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褚修远的注意力却被大厅墙壁上的浮雕吸引了。那些浮雕描绘的不是守夜人的历史，而是一个更加古老的故事——一个关于创造与束缚、自由与代价的故事。

“守夜人不是守护者。”陈启明突然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珍珠色，“我们是狱卒，看守着那个存在，同时也被它看守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爆炸声。

冰壁被强行炸开，新纪元士兵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指挥官，他的装甲上布满了扭曲的符文，与守夜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指挥官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格外冰冷，“感谢你们为我们打开了通道。”

夏侯薇已经举枪瞄准，宇文杰和澹台月迅速寻找掩体。只有褚修远和陈启明还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悬浮的水晶结构。

“带设计图走。”陈启明突然对褚修远说道，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新纪元士兵开始向大厅中央冲来。夏侯薇的枪声响起，最前面的两名士兵应声倒地。但更多的士兵涌了进来，他们的装备明显优于以往遇到的任何敌人。

陈启明向前迈出一步，太阳穴处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墙壁上的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守夜人符文如流水般在墙壁上流动。

“你疯了吗？”新纪元指挥官怒吼道，“强行激活遗迹核心会引发空间崩溃！”

“没错。”陈启明笑了，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这就是我的目的。”

褚修远瞬间明白了陈启明的计划——他要与追兵同归于尽，为团队争取逃脱的时间。

几个月前，褚修远可能会犹豫，会计算这种牺牲是否值得。但现在，他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宇文杰，记录设计图。夏侯薇，准备突围。澹台月...”

“我知道。”澹台月已经准备好了医疗包，尽管她知道可能用不上了。

陈启明回头看了褚修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告诉我父亲...我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下一秒，整个大厅被白光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