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是不是梦到你了？（2/2）

端木念握住她递水过来的手，轻声问：“不去的话，你也不会答应，对不对？”

刚才牵手时，文暖晴的手也很热，没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

此刻感受到文暖晴眼里越来越深的担忧，端木念攥紧了那只手，也用从前哄她的语气说：“我没事的，小孩。”

这一声“小孩”，让文暖晴心神一荡。

她快速在脑海里检索，找到一家离得近、自己也熟悉的医院。

停好车后，她先给端木念戴上口罩，又仔细地给自己戴好，才扶着她下车。

不出所料，医院的发热门诊人满为患，队伍排得老长。

文暖晴想给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朋友打个电话，让对方帮忙插个队，却被端木念拦住了。

“别麻烦别人了，”端木念虚弱地说，“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欠人情，也不想挤占其他人的资源。”

文暖晴看着她，心里又无奈又心疼。

她一直都知道，端木念骨子里“公平至上”的原则，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固执。

这个曾经的爱人，就像一朵反季含苞的玫瑰花，美丽却脆弱，让她总想变出一个玻璃罩，把她好好保护起来。

可她也知道端木念的脾气，只好陪着她排队挂号，又一起等问诊、验血、做病毒检测。

等端木念终于挂上水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文暖晴蹲在病床前，看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水，心里满是自责。

端木念用没挂水的手背，轻轻擦掉她额头薄薄的汗。

刚才文暖晴为了跑前跑后，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文暖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在医院里不停奔波，身上早就热乎乎的了。

“你饿吗？”文暖晴柔声问，“我去附近买点粥，还是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端木念摇了摇头，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我没什么胃口，你去吃点东西吧。”

“不吃东西可不行，”文暖晴坚持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端木念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说：“慢慢走，不着急的。”

那语气里的依赖，让文暖晴心里一软，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等文暖晴提着粥回到病房时，却看到端木念正在打电话，听内容就知道是工作上的事。

文暖晴赶紧跟她做了个挂电话的动作，可端木念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了十几分钟，才挂掉电话。

“工作上的事情，等你好一点再处理也来得及。”文暖晴把粥打开，端到她面前。

“我让他们先把合同走起来，你也知道，法务那边流程会比较慢。”端木念解释道。

文暖晴叹了口气：“我等会儿回公司会去跟进的，你别担心了，先把粥喝了。”

端木念拿起勺子，勉强吃了几口，显然是不想浪费文暖晴的心意。

“我现在不拼不行，”她放下勺子，轻声说，“我这是在将功赎罪啊，我伤害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到现在还没有原谅我呢。”

文暖晴知道她在说自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她明白端木念的执拗，也知道她的坚持。

可此刻，她的心里像升起了一片大雾，在雾气里怅然，根本没想好，她们的感情接下来该走向哪里。

只好轻声劝慰：“实在吃不下就别硬吃了，等会儿再吃也一样。”

端木念点了点头：“嗯，等输完液回去，我会再吃一点的。”

送端木念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

文暖晴知道她困倦，就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

遇到红灯停在路口时，文暖晴还是不放心，侧过头轻轻看她，却发现端木念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悄悄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温柔又耀眼。

到端木念家楼下时，她真的睡着了，呼吸很轻，睡颜安静又美好。

可就是这张睡颜，投进了文暖晴的心湖，晕开一大片涟漪。

“到了哦。”文暖晴放慢了声音，放柔了语气，生怕惊到睡梦中的人。

端木念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像还没从梦里醒过来，她看着文暖晴，轻声问：“我是不是梦到你了？”

文暖晴忍不住笑了，“我一直就在这里呀！”

端木念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渐渐清明，轻声说：“嗯，小孩，等我病好了，我想约你好好谈一下，好不好？”

文暖晴的心猛地一跳，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