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因果轮回（1/2）

“威慑寰宇”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但那短暂的、令万物凝滞的“静默”已然过去。冥府舰队的攻击虽因惊疑而暂缓，却并未撤离，如同阴影中的群狼，仍在领域外围游弋，寻找着下一次扑杀的时机。“观测者”那冰冷的凝视也依旧高悬，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是其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解读的“审视”，不再急于落下。

而“希望号”内部，气氛凝重如铁。易修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灵魂之光黯淡得仿佛随时会熄灭。星岚的灵体几乎透明，为了维持易修最后的生机，她消耗了过多的本源。莉娜和雷吼强撑着处理善后，但每个人都明白，暂时的安全脆弱得如同肥皂泡。

那座由星灵织机以最后力量构筑的乳白色光桥，静静地横亘在领域与黑暗漩涡之间，散发着稳定而诱人的光芒。它是通往“徘徊者之门”的唯一路径，也是他们付出巨大代价才换来的机会。然而，桥的另一端是什么？是星灵族未能探知的真相，是“旧神”殒落的秘密，还是……纯粹的毁灭？

“我们必须尽快做决定。”雷吼的声音沙哑，他看着昏迷的易修，又望向那座光桥，“是留在这里，等着冥府或者‘观测者’打破平衡，还是……过桥？”

留在这里，无疑是坐以待毙。易修的状态无法持久，领域的力量也在缓慢衰退。一旦失去易修的支撑，这片脆弱的避风港将瞬间被内外的压力碾碎。

过桥，则是踏入完全的未知。桥的稳定性如何？对面是否有新的危险？以希望号目前的状态，能否承受又一次冲击？

“瓦克，”莉娜将目光投向隔离舱，“你们先祖的记录中，对‘门’后有任何描述吗？”

瓦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应，声音比以往更加干涩：“没有……明确的记录。只有……一些最疯狂的猜想。有的认为……那是所有规则的终点，是终极的虚无。有的认为……那是另一个宇宙的‘伤口’，与我们这里相连。还有的认为……那里是‘旧神’的墓园，埋葬着宇宙最古老的秘密……和诅咒。所有试图探寻的先祖……都没有回来。”

他的话让众人的心沉入谷底。连星灵族最杰出的“织法者”都陨落其中，他们这支残兵败将，又能有多少生机？

就在这时，一直守候在易修身边的星岚，她的灵体忽然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段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并非来自她，而是……来自昏迷中的易修潜意识深处，通过与方舟核心的连接，间接接收到的一些破碎信息！

那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和感知碎片：

……一片无法用颜色形容的、不断流动和重组的“海洋”，仿佛是法则的原始汤……

……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星系般庞大的阴影碎片，寂静地漂浮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一种无处不在的“低语”，并非声音，而是规则的直接倾诉，充满了悲伤、愤怒、以及一种……等待……

……还有一道微弱的、却异常熟悉的召唤感，源自光桥的尽头，与易修体内的灰烬王座，与方舟核心，产生着共鸣……

“易修……他好像……感知到了门后的些许情况……”星岚将这段破碎的信息分享给众人。

信息虽少，却至关重要！门后并非单纯的死地，那里存在着某种与易修力量同源的东西，在召唤他！这无疑大大增加了过桥的吸引力，但也让情况更加复杂——那召唤是善意的指引，还是陷阱的诱饵？

“因果……”瓦克忽然喃喃自语，“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星灵织机为何要抽取规则源力建立此桥？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后来者。易修阁下拥有的‘方舟核心’与‘归墟之力’，本身可能就是开启某种‘因果’的……钥匙。织机感应到了这把钥匙的到来，所以才在漫长岁月后，被再次激活，完成了这最后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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