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街头首秀《白蛇传》无人问津，反遭恶少无端生事端（2/2）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丁更是上前一步，伸脚便将裴砚面前那块破布踢得歪到一边，那块乌黑的惊堂木也“咕噜噜”滚出老远。

裴砚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中直冲脑门，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他瞥了一眼赵宝坤身后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知道自己若是动手，定然讨不到好处。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默默地弯腰，想去捡回那块惊堂木。

赵宝坤见裴砚不言不语，只当他是怕了，更觉无趣。他眼珠一转，从怀中摸出一小锭约莫一两的碎银，“啪”地一声丢在裴砚面前的地上，银子在青石板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喏，”赵宝坤用折扇指了指地上的银子，下巴抬得老高，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小道士，看你也可怜。爷今天心情好，赏你的！你现在给爷学几声狗叫听听，这银子，你便拿去买几个肉包子吃！”

这话一出，周围一些店铺的伙计和零星的路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远远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阻止，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裴砚身上，让他感觉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士可杀，不可辱！”一直低着头的裴砚猛地抬起，眼中仿佛有两团火苗在跳动。他虽然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他骨子里却有着读书人的一份清高和道家弟子的一丝傲气。他弯腰捡起地上那锭沾着尘土的碎银，然后走到赵宝坤面前，手臂一扬，竟将那银子狠狠地扔回到了赵宝坤的怀里！

“你的臭钱，小爷不稀罕！”裴砚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赵宝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乞丐，竟敢当众如此顶撞他，驳他的面子！那锭银子砸在他锦缎的衣衫上，又掉落在地，仿佛一个无声的耳光。他白净的面皮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随即化为暴怒。

“反了！反了！”赵宝坤气得声音都有些发尖，“你个不知好歹的臭乞丐！给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肯趴在地上学狗叫为止！”他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应声上前，摩拳擦掌，其中一个更是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狞笑着逼近裴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混乱之中，一个家丁大约是想先踢倒裴砚，一脚过去却没踢中人，反而重重地踢在了那块滚落在旁的乌黑惊堂木上。

“铛——”

那惊堂木被踢得飞起，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路边一块用来划分地界的石碑之上，竟发出了一声异常沉闷而悠长的震鸣，与平日里裴砚拍击时清脆的声音截然不同！

几乎在同一瞬间，裴砚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猛然苏醒过来，眼前竟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