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铁锈之渊（2/2）

戴因没有说话，她快速感知着自身状态。规则压制很强，她的“秩序领域”在这里只能维持极小的范围，力量运转滞涩了许多。乔芬达的时停范围和效果也大幅缩减。顾凡的“定义”权能似乎受到这个世界底层“数据壁垒”和混乱因果线的干扰，效果变得不确定。

他们就像三条被扔进滚烫油锅里的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香味飘来。不同于周围的污浊气味，这香味带着一种诱人的、温暖的食物气息。三人循着香味望去，只见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排着长队。摊主是一个戴着巨大护目镜、手臂改造为多功能厨具的胖子，他正在熟练地翻炒着铁板上的……手肘？那手肘色泽酱红，油光发亮，散发出惊人的香气，更诡异的是，它竟然在铁板上微微颤动，甚至发出细微的、如同梦呓般的声音：

“唔…好热…翻面…对，就是那里，多撒点孜然……”

会说话的肘子！

乔芬达眼睛都直了：“这、这地方的食物成精了？！”

顾凡摸了摸下巴：“生物科技与低级人工智能的结合？还是某种……意识上传后的残留物被植入了食物？这伦理问题够下三碗饭的。”

戴因的目光却越过了那诡异的肘子摊位，落在了摊位后方一条更加阴暗的小巷里。她的规则视界捕捉到，那里萦绕着六团极其微弱、但本质却异常纯净的…生命能量光点。那光点的属性，与这个冰冷绝望的赛博世界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天然的、未被污染的生机。

她迈步向小巷走去。乔芬达和顾凡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小巷深处，堆积着废弃的义体和电子垃圾。在垃圾山的角落，他们看到了六个……葫芦。

六个颜色各异（赤、橙、黄、绿、青、蓝）、表面光滑如玉、约莫拳头大小的葫芦，静静地躺在那里。它们看似普通，但在戴因的感知中，却如同六个微型的生命熔炉，内部蕴含着庞大而温和的能量，并且彼此之间存在着一种玄妙的能量循环。

“葫芦娃？”乔芬达脱口而出，随即自己都笑了，“这画风也太串戏了吧！”

顾凡却蹲下身，仔细感应着，神色越来越惊讶：“不……不是简单的生命能量。它们内部……蕴含着一种非常古老的、近乎‘规则’的‘概念’……坚韧、团结、牺牲、净化……像是某种……‘美德’或‘本源道理’的具象化结晶？”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从小巷口传来：

“外来者。离开那些‘源初道种’。”

三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覆盖着半边精密金属面甲、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手中把玩着一把能量匕首，匕首的流光映照出他嘴角一丝冷酷的弧度。

“它们是‘真佛’预定的……容器。”

真佛？容器？

戴因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这个锈铁深渊，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而那六个葫芦，以及那会说话的肘子，似乎正是揭开这个世界秘密，乃至与那“邀请函”背后存在联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