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花园里的偶然。（1/2）

机会出现在一次深红纪元内部举办的“未来能源展望”研讨会后。按照惯例，重要与会者及其家眷会被邀请参观天阙大厦顶层的“空中花园”——一个模拟自然生态、耗费巨大资源维持的奢侈品。

琉璃“恰好”也在花园中散步，这是她日程中允许的少数放松活动之一。李琨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保持着一个礼貌而监控有效的距离。

她的目标很快出现——那个能源巨头的女儿，名叫素心的小女孩，正蹲在一丛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晶簇花旁，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花瓣，眼神专注。

琉璃缓步走近，裙摆拂过精心修剪的苔藓。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素心察觉到有人，抬起头。看到是琉璃，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站起来行礼，只是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轻轻说：“它在唱歌，你听到了吗？”

琉璃的音频传感器放大到极致，只捕捉到晶簇花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但她没有否定，而是学着素心的样子，微微侧头，仿佛在倾听。“很轻，很特别的旋律。”她回应道，声音比平日面对公众时，少了几分空灵，多了一丝…生涩的真实。

素心的眼睛亮了一下，仿佛找到了知音。“爸爸说只有我能听到，”她小声说，带着点分享秘密的雀跃，“他说这是我的‘小天赋’。”

琉璃在她身边蹲下（这个动作让远处的李琨微微挑眉），目光与素心平视。“天赋是珍贵的礼物。”她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问，“你上次问我…还疼吗？”

素心看了看她完美无瑕的手臂和脸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外表不疼。但里面…有时候会‘吵’，很多声音，很多颜色，乱糟糟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琉璃的心脏（或者说，模拟心脏的核心处理器）猛地一缩。这女孩感知到的，是她体内数据流的混乱，还是…猩红代码苏醒时带来的扰动？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吵’。”琉璃轻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人（哪怕是个孩子）承认自己的“异常”，“需要很努力，才能让里面安静下来。”

一种奇妙的共鸣在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个体”间产生。素心看着琉璃，眼神里不再是好奇，而是某种理解。

“陛下，”李琨的声音适时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您接下来与财政官的会面时间快到了。”

琉璃站起身，对素心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实的微笑（至少，是她目前能做出的最接近真实的微笑）：“愿你的‘旋律’永远动听，素心。”

她转身离开，留下若有所思的小女孩。这次短暂的接触，种子已经播下。

人物互动：书房里的交易

要接触到能源巨头霍铭本人，需要更精心的安排。琉璃利用一次关于“能源配给优化方案”的汇报机会，选择了在霍铭位于天阙大厦的私人书房进行。理由是“需要更直观地了解底层能源节点的实际压力数据”，合情合理。

书房里充满了旧世界的实木与皮革气息，与大厦整体的科技感格格不入。霍铭是个神色疲惫、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对琉璃保持着表面上的恭敬，但骨子里透着属于实权派的疏离。

汇报过程枯燥而高效。结束时，琉璃没有立刻离开。她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永恒的黑夜与霓虹。

“霍先生，”她背对着他，声音平静，“素心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霍铭的身体瞬间绷紧，警惕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弥漫。“陛下何出此言？小女只是有些…内向。”

“她能看到，也能听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琉璃转过身，紫瞳直视着霍铭，“比如，晶簇花的‘歌声’，或者…数据流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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