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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宗门之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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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外门大比,十年一度,乃是宗门盛事。

今日的演武广场,人声鼎沸,灵气氤氲。巨大的青石擂台环伺着层层叠叠的观礼席,此刻已是座无虚席。内门长老、真传弟子高踞云台,俯瞰下方;外门弟子们则挤在台下,翘首以盼,目光中混杂着敬畏、羡慕与紧张。旌旗招展,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重的兴奋。

林陨站在拥挤的外门弟子人群中,略显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外门弟子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围是喧嚣的人声,议论着哪位师兄可能夺魁,哪位师姐又新练成了厉害法术,但这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模糊地传入他耳中。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远处高耸的测灵石上。

那是一座高达三丈的漆黑巨碑,表面光滑,隐现流光,据说能映照修行者根骨资质,探测道基深浅。今日大比的第一关,便是这资质测评。测评结果,将直接决定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是否有资格参与后续的擂台较量,乃至……被哪位内门长老看中,收归门下。

林陨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他资质普通,三年苦修,也不过堪堪练气三层,在外门中属于垫底的存在。然而,他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一股不愿认命,想要挣脱这既定轨迹的气。为了这次大比,他准备了太久,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

“下一个,林陨!”

执事弟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程式化。

一瞬间,周围的目光似乎都汇聚了过来。有好奇,有漠然,也有几分习惯性的轻视。林陨抿了抿唇,排开众人,一步步走向那巨大的测灵石。

脚步落在光滑的青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能感觉到高台上投下的几道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他甚至隐约看到了那道熟悉的、曾令他心弦微颤的倩影——苏婉清,她如今已是内门天才,想必是随其师尊前来观礼的吧。她是否,也会看向这里?

林陨甩开杂念,在测灵石前站定。

漆黑碑身映出他略显清秀却带着坚毅的脸庞。他缓缓抬起右手,依照规程,将掌心贴合在冰凉的碑面之上。

触感微凉。

他闭上眼睛,调动起丹田内那微弱得可怜的气旋,将一丝微薄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向测灵石渡去。

一秒,两秒……

预想中测灵石光华大放,或者至少泛起些许涟漪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巨大的漆黑石碑,如同死寂的顽铁,没有任何反应。连最初表面流转的微光,都在他手掌贴上的瞬间,彻底隐去。

死一样的寂静,以测灵石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蔓延。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观礼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从疑惑变为惊愕。

林陨的心猛地一沉。他加大了灵力输出,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催动那微弱的气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用力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然而,测灵石依旧沉默。

它不仅沉默,那光滑的碑身之上,竟开始出现一丝丝细微的裂纹!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发出“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轻响。

“怎么回事?”

“测灵石……坏了?”

“不可能!这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

窃窃私语声响起,带着难以置信。

高台上,几位内门长老也皱起了眉头。居中那位须发皆白、气息渊深的青云宗主,微微睁开了半阖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

“嘭!”

一声并不响亮,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闷响传来。

那块历经千年、测试过无数弟子资质的测灵石,就在林陨掌心之下,轰然崩裂!化作一堆毫无光泽的碎石,簌簌落下!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的景象。测灵石……碎了?被一个外门弟子……摸碎了?

林僵在原地,手掌还维持着前伸的姿势,掌心空落落的,只有碎石残留的粗糙触感。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大胆!”

一声蕴含着怒意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云台之上,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的长长身而起,正是掌管刑罚与宗门规仪的传功长老。他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擂台之上,落在林陨身旁。

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降临,林陨只觉得呼吸一窒,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伏下去,但他死死咬着牙,硬生生挺住了。

传功长老看也没看林陨,俯身拾起一块碎裂的石头,指尖灵光闪烁,仔细探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紧锁起。

片刻后,他直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林陨身上,那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宗主,各位长老,”传功长老声音沉浑,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意味,“经老夫查验,此子并非损毁测灵石,而是其体质……乃万年罕见的‘道损之体’!”

“道损之体?”

这个词对于绝大多数弟子而言,无比陌生。但高台上的内门长老们,包括青云宗主在内,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传功长老环视一圈,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所谓道损之体,即是天生大道残损,丹田如漏勺,经脉似破网,乃天地弃子!无法存储灵力,永无筑基之可能!乃是修行路上,绝无希望之废体!古籍有载,此等体质,触之灵物,皆会损其灵性!这测灵石,便是被其体内散逸的‘道损’之气所毁!”

永无筑基可能!

天地弃子!

绝无希望之废体!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陨的心上。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原来自己三年苦修,灵力始终无法寸进,不是因为不够努力,而是因为这该死的“道损之体”?原来自己生来,就是个……废物?

“轰——!”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哗然与哄笑!

“哈哈哈!道损之体?我说他怎么三年了还是练气三层!”

“真是个灾星啊!连测灵石都能毁掉!”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以后靠近他,岂不是连我们的法器都要失灵?”

“宗门之耻!简直是青云宗开宗以来最大的笑话!”

嘲讽声、议论声、幸灾乐祸的笑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淹没。那些平日里或许还维持着表面同门之谊的面孔,此刻都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

林陨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些刺耳的声音,那些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他体无完肤。他紧紧攥着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寒,从心脏蔓延向四肢百骸。

他抬起头,目光艰难地越过那些嘲笑的面孔,望向高台。

他看到了苏婉清。

她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胜雪,身姿窈窕,宛如仙子临尘。她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但那眼神,不再是记忆中带着浅浅笑意的温柔,而是一种极致的震惊,随即化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冷漠。她微微蹙着眉,仿佛在看一件极其污秽、极其不祥之物。

那一刻,林陨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跟着那测灵石一起,碎裂成了齑粉。

高台之上,青云宗主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道损之体,按宗门旧例,内门不予收录。念其过往并无大过,贬为杂役弟子,负责后山秽物处理,不得再传修行之法。”

判决已下。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断送了他所有的希望与前路。

从外门弟子,贬为最低等的杂役。连听讲道、翻阅基础功法的资格都被剥夺。后山秽物处理……那是宗门最肮脏、最辛苦,也最被人看不起的活计。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架住林陨的胳膊。他们没有给他任何挣扎或辩驳的机会,或者说,在绝对的“事实”和宗门的判决面前,任何挣扎和辩驳都是徒劳的。

他被粗暴地拖着,离开了演武广场。

身后,是依旧喧嚣的嘲笑声,以及大比重新开始后,新的弟子测评引发的惊叹或惋惜。那些声音,与他再无关系。

他被直接带离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区域,扔到了后山一片荒僻、散发着隐隐异味的地带。那里有几间破旧的木屋,是杂役弟子的居所,也是处理宗门每日产生的垃圾、污物的地方。

“以后你就住这里,每日按时处理运送来的秽物,若有懈怠,严惩不贷!”执法弟子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迅速离开了。

林陨站在破旧的木屋前,看着周围堆积的废弃物,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酸腐气味,久久未动。

夕阳西下,将他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长。

夜幕降临,后山的气温骤降。

林陨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身下是粗糙发硬的草席。木屋四面透风,寒意无孔不入地侵袭而来。

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白天的画面,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测灵石的崩碎,传功长老冰冷的话语,全场震耳的嘲笑,苏婉清那疏离冷漠的眼神,宗主不容置疑的判决……

“道损之体……天地弃子……永无筑基可能……”

这些字眼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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