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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城搜铁壁与戏班破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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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箱子!举起手来!”日军士兵的吼声混着摩托车的轰鸣,在空荡的胡同里炸开。周明远盯着对方手指扣住的扳机,突然咧嘴一笑,左手猛地将武器箱往地上一摔。木箱“哐当”砸在青石板上,里面的步枪与手榴弹碰撞出声,日军下意识地眯眼躲避,他趁机扣动扳机。

枪声在胡同里回荡,第一个日军应声倒下,摩托车失去控制撞在墙上,燃起熊熊火焰。第二个日军刚要开枪,周明远已扑到他身前,匕首从对方下巴刺入,刀刃旋转半圈,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一把夺过摩托车的油门,将武器箱绑在车后座,猛轰油门冲了出去——车后传来日军的叫喊声,子弹擦着车尾灯飞过,在雪地上留下点点弹痕。

驶进大栅栏胡同时,周明远特意绕到广和楼后门。戏班的灯笼还亮着,却不见往日练嗓的少年身影,只有程蝶衣那件染血的虞姬戏服,被风吹得在晾衣绳上轻轻摇晃。他心口一紧,突然听见巷尾传来熟悉的月琴声——是段小楼!那旋律急促慌乱,不似平日的沉稳,倒像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熄掉摩托车引擎,循着琴声往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转过一道砖墙,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程蝶衣穿着雪白的虞姬戏服,凤冠上的珍珠坠子在风中摇晃,被十几个日军围在中央。段小楼抱着开裂的月琴横在他身前,琴杆上深深的刀痕与指节处的淤青触目惊心,嘴角还淌着血丝,显然已与日军交过手。

“程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日军小队长狞笑着伸手去抓程蝶衣的水袖,绣着金线的袖口被攥得皱成一团。程蝶衣却没躲,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那双拿惯绣花针的手,此刻正悄悄摸向腰间——周明远知道,那里藏着他给的银簪,针尖已被磨得锋利如刀。

“放开他!”周明远的吼声划破寂静。日军小队长刚听见风声,转身的瞬间,匕首已没入他的心脏。温热的血喷在周明远脸上,腥甜的味道混着程蝶衣戏服上的檀香,竟奇异地让他镇定下来。其他日军举枪射击,他借着尸体掩护翻滚,匕首划出的弧线如毒蛇吐信,三个日军在惨叫声中倒下,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程蝶衣趁机捡起地上的军刀,水袖翻飞间,刀光与日军刺刀碰撞出火星。他虽不懂格斗技巧,却凭着戏班武生教过的身段,避开一次次致命攻击——水袖缠住日军手腕的瞬间,军刀顺势刺入对方小腹,动作利落得让人惊讶。段小楼抡起开裂的月琴,琴身砸在日军头盔上发出闷响,琴弦崩断的声音与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悲壮的战歌。

最后一个日军倒下时,周明远的匕首已染满鲜血。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污,扛起武器箱大喊:“快跟我走!日军的援兵很快就到!”程蝶衣的戏服下摆沾满泥污,珍珠坠子掉了两颗,却依旧紧紧攥着军刀;段小楼的月琴彻底散架,只剩琴弦还挂在断木上摇晃,他却不肯扔,一手抓着琴架,一手扶着受伤的程蝶衣,踉踉跄跄地跟着周明远往胡同外走。

路过修鞋铺时,方景林正蹲在墙根抽烟,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看见三人满身是血地跑来,赶紧掐灭烟站起身:“我已经把村民送上了去根据地的马车,松井的手下正在全城搜捕咱们,得赶紧去西直门仓库汇合!”他从铺子里拎出三个包袱,里面是干净的衣裳和干粮,“这是白先生准备的,他说你们肯定用得上。”

周明远接过包袱,突然想起徐金戈还在仓库审松井。他回头望了眼广和楼的方向,那里已传来日军的警笛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走!”他咬咬牙,拍了拍程蝶衣的肩膀,“等咱们打回来,一定让你在广和楼好好唱一场《霸王别姬》。”程蝶衣点点头,凤冠上仅剩的珍珠在夜色中闪着微光,像极了乱世里不肯熄灭的希望。

西直门仓库里,煤油灯的光摇曳不定。白连旗正往木箱里塞着青铜器,他的盘扣掉了两颗,露出里面的粗布内衣,却依旧小心翼翼地用棉絮裹着文物,生怕碰坏一丝一毫。“你们可算回来了!”看见三人进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递过三碗热水,“徐金戈刚审出松井的口供,日军明天要对城南的平民区进行‘清剿’,咱们得赶紧把武器和文物转移到天津去。”

周明远喝着热水,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他看着眼前的众人——程蝶衣正用布条擦拭戏服上的血污,指尖动作轻柔,仿佛那不是染血的战袍,而是珍贵的艺术品;段小楼坐在角落,用断了的琴弦给自己包扎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却没哼一声;方景林靠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驳壳枪始终握在手里;白连旗则继续整理文物,放大镜下的眼睛专注而坚定。

“咱们兵分两路。”周明远放下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和方景林带着武器去天津,接应根据地来的同志;你们跟着白先生,用戏班的名义护送文物,路上遇到日军盘查,就说去天津演出。”他从怀里掏出徐金戈给的联络暗号,塞进程蝶衣手里,“到了天津,拿着这个去‘庆丰茶馆’,会有人接应你们。”

程蝶衣接过暗号,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页。他突然解下鬓边的银簪,簪头的缠枝莲还沾着泥土,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带上这个,就当是个念想。”银簪塞进周明远掌心时,冰凉的金属贴着他的皮肤,像一道无声的约定,“等你回来,我还唱《霸王别姬》给你听,这次要在广和楼的戏台上,唱给所有北平人听。”

周明远握紧银簪,重重点头。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远处传来日军装甲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他扛起武器箱,朝着仓库门口走去——身后是他要守护的人,身前是布满荆棘的路,但他知道,只要心里的信念不灭,就一定能带着大家走出黑暗,走到北平城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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