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青云秋色话家常（1/2）

秋意渐浓，后山的银杏林染透金黄。叶天立在林中小径，光质的衣袂拂过飘落的叶片，竟在叶面上凝出淡淡霜花——那是他初掌时熵之力，尚不能完全收束的缘故。

\"叶大哥，当心脚下滑。\"莉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提着竹篮，篮里盛着刚从轮回灵圃收的灵米，米粒上还沾着晨露。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襦裙，发间木簪换作了枚银杏叶形状，行走间裙摆扫过落叶，惊起几只衔着露珠的灵蝶。

叶天回身时，恰好一片银杏叶落在他光质的发间。莉雅踮脚替他取下，指尖触到那片光质，却似有微凉的触感：\"师傅说今日用新收的灵米煮粥，让我们早些回膳堂。\"她说着，将叶子小心地夹进腰间的荷包——那荷包是用青木舟（原世界树舰）的树皮纤维所织，上面绣着细密的年轮纹路。

膳堂里早已热气腾腾。叶战坐在上首，面前摆着青瓷粥碗，碗边放着一碟蜜渍灵果。星老正围着灶台打转，手里端着刚出炉的\"乾坤烙\"——说是用修真界的灵麦粉混了星墟带来的\"星尘砂\"，烙饼上竟映着点点星光。

\"快来尝尝！\"星老见他们进来，立刻盛了碗粥，\"我往粥里加了三百年的紫芝蜜，保准你们喝了神清气爽！\"他如今越发像个地道的修真者，道袍袖口的罗盘纹样已被他用灵线改成了太极图，只是说话时仍时不时冒出\"维度锚点\"之类的词，惹得旁边的小弟子们直眨眼。

凌清涵坐在窗边，面前铺着素笺，正用灵墨抄写剑谱。她的存在之杖靠在桌边，已化作一根竹杖，杖头缠着的白绫上绣着寒梅，每当她提笔，绫罗便会飘起淡淡梅香。\"今日的粥里加了四时米，\"她头也不抬地说，\"能调和体内灵气，星老这次倒没炼出炸炉的丹药。\"

星老闻言吹了吹胡子，却又忍不住笑道：\"嘿，你这丫头，上次不就炸了一回丹炉么...再说那叫'能量过载引发的灵气爆发'，懂不懂？\"

叶战放下粥碗，看着满堂笑语，眼中满是暖意。他伸手招来一个小弟子，那孩子怀里抱着只黑白相间的灵雀——正是上次那只阴阳雀，如今已长得巴掌大，正用喙梳理着叶天落在地上的光质残影。\"小石头，\"叶战温声道，\"今日的剑式可练熟了？\"

叫小石头的少年立刻挺了挺胸脯：\"回师傅，练熟了！叶师叔昨日教的'时熵九式'，弟子已能使出前三式！\"他说着，便要拔剑，却被叶天笑着按住：\"不急，先喝完粥，待会儿去演武场，师叔教你如何将剑意融入落叶。\"

用过早饭，演武场上已是一片热闹。莉雅在灵圃边教几个女弟子辨识灵草，手中拿着株三叶青，叶片上竟同时开着含苞、盛放、凋零三朵花——这是她用世界树的生命法则培育出的\"三生草\"。星老则被一群男弟子围住，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星斗引灵诀\"，手里比划着的却像是星墟商盟的导航手势。

叶天立在演武场中央，看着弟子们练剑。阳光穿过他的光质之身，在地上投下流动的影子。他想起自己初入青云宗时，也是这般年纪，握着比自己还高的木剑，跟着师傅在石坡上摔得鼻青脸肿。那时的青云宗还只有几间草屋，哪像如今这般殿宇连绵。

\"在想什么？\"叶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中拿着柄木剑，正是叶天初学剑时用的那把。剑身已有些开裂，却被仔细地用灵胶粘合，剑柄处还缠着圈褪色的红布条。\"你走后，我把它收在剑房，今日翻出来，倒想起不少旧事。\"

叶天接过木剑，光质的手指触到剑柄，竟似有温热的触感。他想起第一次握剑时，师傅粗糙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教他如何运劲，如何凝神。\"那时弟子笨，总学不会'青岚剑诀'的第三式，\"他轻声道，\"师傅便让我对着竹林砍了三天三夜的落叶。\"

叶战哈哈大笑，拂尘轻扫过演武场：\"你那时犟，说落叶太轻，练不出剑意。如今可知道，能让剑意融入落叶，才是真本事。\"他说着，随手折下片竹叶，指尖轻弹，竹叶便如利剑般飞出，将远处石桌上的茶盏盖子削成了两半，而茶盏中的茶水竟纹丝未动。

周围的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阵阵喝彩。叶天看着师傅依旧矫健的身手，光质的脸上露出笑容：\"弟子如今懂了，剑意不在刚猛，而在随心。\"他说着，手中木剑轻挥，一片落叶便在他剑下旋转起舞，时而如蝶翻飞，时而如剑出鞘，竟在半空中凝出一道淡淡的时熵纹路。

小石头看得眼热，立刻提着木剑跑过来：\"叶师叔，教我！教我怎么让叶子跳舞！\"

叶天笑着点头，蹲下身耐心指点。他的光质手指点在小石头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灵气便流入少年体内，助他调整运劲的法门。不远处的莉雅看着这一幕，眼中含笑，随手摘下朵三生草的花，簪在路过的小女弟子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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