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的回答（2/2）

言景珩来到楚君威座位前，恭敬地说：“楚先生，实在感谢您能拨冗亲临艺术节现场。艺术节开幕演出结束后，我们准备了演职人员合影，还安排了聚餐，不知是否有幸请您参加？”

楚君威想着池水资料中，关于言景珩的介绍。嘴角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没等楚君威开口，凌越已快步挡在他身前，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抱歉，二爷事务繁忙，合影和聚餐就不参加了，还望言先生海涵。”

言景珩早就听说过，京都楚氏二少不近人情，所以倒是并不意外，也没多纠缠，欠身道声“打扰了”，就快步离开了贵宾席。

铜钟的余韵在演出场所里缓缓弥散，最后一丝嗡鸣未落，全场的灯光便骤然熄灭——演出开始了。

一轮鹅黄的明月从幕布底端缓缓升起，月光柔和地铺洒在舞台中央，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带入了静谧的夜色之中。

舞台正中间，赵幽兰身着一袭明黄色的汉服，端坐在古筝前。琴台左侧，一盏小巧的铜炉里燃着线香，一缕淡青色的青烟袅袅升起。赵幽兰纤手轻抚琴弦，指尖滑动间，清音绕耳，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灵动异常。

一个小节的前奏过后，舞台右侧的升降台缓缓向上升起。台上立着一个婀娜的身影，手持玉笛随台而起。身影在朦胧的月色背景下显得影影绰绰，只能隐约看出纤细的身姿和垂落的长发。

清幽的笛声响起，似涓涓细流从山间缓缓淌过，又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明亮。天籁之音飘洒在夜空之中，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人们的心弦。

观众们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那道模糊的身影，每个人都如痴如醉地听着这动人的仙音。好奇心也被彻底吊起，大家忍不住伸长脖子，期盼地望着舞台，心中都在猜测：能吹奏出如此美妙笛音的人儿，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终于，升降台停在背景中明月的正下方。清幽的月光恰好笼罩在少女的面容上，她的眉眼弯弯，脸颊柔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如梦如幻的气息。而此刻，乐曲也恰好来到一段的尾声，少女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目光流转间，带着几分灵动与温柔。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拂动她垂落的发丝，发丝在空中轻轻飘动，这一刻的景象，美的像梦。

台下的楚君威，在灯光熄灭的那一刻，脸上便露出了不耐的神情，心中一阵无语，只觉得这样的演出实在无聊。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转身便向大门走去。可就在他快走到门口时，那清幽的笛声响起，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紧接着便彻底站定。随即缓缓转身，目光投向舞台。这一转身，正好看见月下少女那抹温柔的笑颜。

这一笑晴空万里。

一阵箫音突然响起，箫音低沉婉转，打破了方才的静谧。

楚君威回过神来，接着向前走去。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沉声说道：“把人带过来。”

“是，二爷。”

而此时的舞台上，琴、笛、箫的合奏已经进入了高潮。言景珩身穿一袭宝蓝色的长衫，长衫的袖口和领口绣着银色的暗纹，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他站在舞台的左侧边缘，侧身而立，目光仰望着舞台背景中月下的池水，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在膜拜心中的女神。他手中的箫管轻轻晃动，箫声随着他的心意流转，带着浓浓的深情，与琴音、笛音交织在一起，将乐曲的情感推向了顶点。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台下的观众依旧沉浸在乐曲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须臾之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全场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欢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演出场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