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温如懿的决定5（2/2）

温如懿闻言，抬眼看向梅香，眼尾那点淡淡的红还没褪去，语气里却掺了点娇嗔的软意：“明知故问。”

梅香见她不愿多提，也不再追问，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温如懿面前，声音放得更柔：“趁热喝了吧。”

温如懿伸手接过，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将那碗深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尖炸开，沿着喉咙往下漫，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梅香早有准备，立刻端过一杯温好的清水递过去，又顺手取过食盒，从里面拿出蜜渍金橘、桂花糕，一一摆在温如懿面前的小几上：“也就是您，这么苦的药，眉头都不皱。”

温如懿接过清水漱了漱口，才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这点苦算什么。”她说着，从一旁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纤长的手指轻轻夹着烟蒂，指腹泛着淡淡的粉，衬得那烟身愈发洁白。

梅香见状，从抽屉里摸出打火机，上前一步为她点烟。蓝色的火苗舔过烟丝，泛起一点橘红的光，温如懿微微低头，含住烟嘴吸了一口，再抬眼时，唇间已轻轻吐出一圈烟圈。烟圈缓缓散开，裹着淡淡的烟草香，她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像浸在深水里的月光，朦胧得看不清情绪。窗外的月色正好，清辉落在她的发梢、肩头，袅袅升起的烟雾缠绕着她，将她的身影衬得愈发纤细，也愈发孤寂。

梅香没有劝她，只是悄悄走过去，将烟灰缸往温如懿手边挪了挪，又取过搭在椅背上的素色披风，轻轻展开，小心翼翼地为她披在肩上，还细心地拢了拢领口，不让夜里的凉风钻进去。

温如懿看着梅香忙前忙后的身影，那眉眼间的愁绪像是被这细微的暖意渐渐冲淡了些。她指尖夹着烟，轻轻弹了弹烟灰，忽然轻笑出声，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梅香，别忙了。过来陪我坐坐，说说话吧。”

梅香闻言，在温如懿身旁的小凳上坐下。她自然地拉起温如懿的一只手，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浅金色的精油，她取了一点在掌心揉热，然后轻轻覆在温如懿的手上，指尖带着暖意，细细地为她按摩着手腕、指节，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谧的夜里，只剩下窗外偶尔的虫鸣，和指尖传来的、熨帖的暖意。

“您这阵子都没碰过烟，今儿怎么突然忍不住了？”语气里没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温如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窗外庭院里那方碧绿的池水，水面映着细碎的云影，安静得近乎寂寥。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说不出的怅惘：“如果池水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梅香听着心头一软，温言细语地劝：“她也可以是您的儿媳妇，不就跟女儿一样。”

“不一样。”温如懿打断她，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特别是在我做过那些事之后——”她顿了顿，吐出一口浓淡不一的烟雾，眼神变得更加迷离，像是透过烟雾看到了什么遥远的过往。片刻后，她才收敛起那抹恍惚，语气冷了几分：“让温九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一个月里，那三个小子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