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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铁狱攻心辨忠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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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诏狱最深处的特制牢房,仿佛与世隔绝。墙壁皆以厚重青石垒砌,冰冷坚硬,厚达尺余,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与希望。仅有一扇尺许见方、嵌着儿臂粗细冰冷铁栏的小窗,吝啬地透入几缕微弱得可怜的天光,勉强驱散些许浓稠的黑暗。空气潮湿阴冷,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常年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陈年霉味、铁锈味和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血腥气息,足以让任何初入此地者心胆俱寒。

“玄雀”被特制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精钢镣铐牢牢锁在冰冷的石墙上,四肢大张,活动范围极其有限。他脸色在昏暗中更显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如同久埋地下的陈年纸张,嘴唇干裂泛白,不时发出压抑而痛苦的低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佝偻的身体,显得脆弱不堪。然而,与这虚弱躯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深陷的眼眸——依旧如同淬炼过的毒牙,闪烁着阴冷、锐利且充满顽固恨意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一身素色常服、平静地坐在他对面木凳上的李默。

没有摆放令人胆寒的各式刑具,没有狱卒凶狠的咆哮与威吓,这间特殊的审讯室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放着一壶刚刚沏好的、兀自冒着袅袅白气的清茶,以及两只粗糙的陶杯。李默亲自斟了一杯澄澈的茶汤,轻轻推到“玄雀”触手可及——如果他双手自由的话——的位置,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与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闲谈:“我们又见面了。”

“玄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充满讥讽的嗤笑,牵动了肺腑,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半晌才喘着粗气道:“咳咳……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老夫嘴里套出半个字,哼,痴心妄想!”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那杯茶,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毒药。

李默脸上不见丝毫动怒的迹象,仿佛没有听到那充满敌意的话语,自顾自地端起另一杯茶,轻轻吹开浮叶,呷了一口,感受着那微苦回甘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却深邃地看向“玄雀”,如同古井无波:“杀你?那太便宜你了。‘天机阁’百年经营,底蕴深厚;‘地脉枢’惊天谋划,志在倾覆;还有那位一直藏在你身后,神秘莫测的真正的‘灰鹊’大人……这许许多多惊世骇俗的秘密,若是随着你这一死,一同被埋进冰冷的黄土里,岂不是暴殄天物,太过可惜了?”

“哼,”“玄雀”冷哼一声,闭上双眼,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休要白费心机。”

“不知道?”李默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目光却陡然变得锐利如炬,仿佛能穿透对方紧闭的眼睑,直抵内心,“那你来告诉我,西山别业地下密室中,那半张尚未完成的‘惊雷弩’总装图,上面那些精妙绝伦、连当今将作大匠都看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的应力分布标注和闻所未闻的能量回路设计,总不会是你这个终日里只知道与丹炉药罐为伍、苟延残喘的老头子,能够凭空想象、绘制出来的吧?”

“玄雀”紧闭的眼皮猛地一跳,虽然依旧没有睁开,但那微不可查的颤动和瞬间略微屏住的呼吸,未能逃过李默敏锐的观察。他沉默了几个呼吸,才硬邦邦地甩出四个字:“不知所谓。”

李默不紧不慢,如同一位耐心的猎手,继续抛出准备好的饵料,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身患‘九阴寒脉’之症,此乃先天顽疾,阴寒之气盘踞肺腑经脉,需以极阳之物‘幽昙花’为主药,再佐以性烈如火的‘赤阳石粉’强行调和阴阳,方能勉强续命,苟延残喘。然而,‘赤阳石粉’性烈霸道,长期服用,虽能压制寒毒,却如同饮鸩止渴,会不断灼伤你的经脉,带来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如跗骨之蛆,日夜不休。所以,你不得不定期服用一种特制的‘冰心散’来镇痛麻痹,换取片刻的安宁。我说得,可对?”

“玄雀”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阴鸷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慌乱!他这隐疾的具体名称、症状以及极其隐秘的用药细节,乃是只有他自己和极少数核心心腹才知道的绝密!就连“灰鹊”也未必知晓得如此详尽!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怎么会……?!

李默从他这瞬间失态的反应中,得到了确切的确认,心中把握更增。这些信息,部分是综合审讯其他不同层级俘虏所得的口供碎片拼凑而来,部分则是他根据擒获“玄雀”时观察其气色、脉象,并结合从别业搜出的药渣,由随行太医反复验证后推断出来的结果。他继续施加压力,声音不高,却字字敲打在对方最脆弱的心防上:“替你秘密炼制那‘冰心散’的那位药师,手法颇为独特,似乎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喜欢在成药即将完成时,加入微量的‘南海珍珠粉’,据说能使药丸色泽更显光华,药效也更显‘尊贵’,对吧?”他顿了顿,观察到“玄雀”瞳孔再次收缩,才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道:“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位药师,就在三日前,于城南码头,意外‘失足’落水,等人发现时,早已气绝身亡多时了。”

这后半段,自然是李默临场编造的谎言,意在彻底扰乱其心神,暗示其羽翼已被悄然剪除,他已是孤家寡人,外界的联系和援助正在被迅速切断。

“玄雀”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破旧的风箱,脸色更加难看,咳嗽也变得愈发撕心裂肺,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内心的堤坝,正在出现裂痕。

李默趁热打铁,语气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寒意:“‘玄雀’,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被‘灰鹊’推在前台,吸引目光、承担风险的傀儡罢了!他许你重利,让你执掌部分天工秘术,看似倚重,可曾真的在乎过你的死活?积水潭一战,他弃你如敝履,让你独自面对皇城司的围捕;西山别业,他更是将你当做吸引我们全部火力的靶子,自己却不知躲在何处逍遥!如今你身陷囹圄,命悬一线,若还在这里冥顽不灵,替他守口如瓶,顽抗到底,除了能成全你自己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欺欺人的忠义之名,你还能得到什么?是身后的虚名,还是‘灰鹊’或许会为你流下的几滴鳄鱼眼泪?”他话锋猛地一转,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直刺对方最深的隐痛:“那你的家人呢?你那个藏在江南水乡,化名‘柳氏’,以为无人知晓的外室,还有她几年前为你偷偷生下的那个,如今怕是已经会咿呀学语、叫你‘爹爹’的儿子呢?你以为,以‘灰鹊’行事之狠辣决绝,斩草除根的风格,他会放过他们吗?会留下任何可能暴露他身份的隐患吗?”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玄雀”如遭五雷轰顶,浑身猛地剧烈挣扎起来,精钢镣铐被他扯得哗啦作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个秘密,他自认隐藏得极深,连他最信任的心腹都未必清楚细节,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是最致命的逆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默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玄雀”已然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灰鹊’此人,连‘地脉枢’这等足以毁城灭地的凶器都敢启动,连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都敢谋算,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你在这里替他守着那些或许连他自己都已不在乎的秘密,表现得忠心耿耿,他此刻说不定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安排着得力的人手,准备‘妥善’地送你那对可怜的母子……下去与你团聚呢。”

攻心为上!李默深知,对于“玄雀”这种老奸巨猾、信念坚定却又心有牵挂的人,严刑拷打或许能摧毁他的肉体,却未必能撬开他的嘴,甚至可能激起其死志。唯有彻底击溃其心理防线,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被组织无情抛弃、被主子彻底利用、以及自身最珍视之物受到致命威胁的巨大恐惧和绝望,才有可能让他为了自保,或者为了那最后一丝渺茫的牵挂,而选择妥协。

“玄雀”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在灰败、恐惧、怨毒、挣扎之间急剧变幻,镣铐因他的颤抖而持续发出细碎却清晰的碰撞声。他内心显然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无比激烈的天人交战。李默提供的细节太准确了,准确得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准确得让他无法再用“虚张声势”来安慰自己。他对“灰鹊”并非毫无怨言,此次被擒,对方毫无救援迹象,甚至可能有意引导,未尝没有将他作为弃子、断尾求生的因素。如今,连自己隐藏最深、视为最后慰藉的致命把柄都被人如此精准地捏住……一种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沉默了许久,许久。牢房中只剩下“玄雀”粗重、痛苦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绝望的咳嗽声。

终于,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抽干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和精神,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冰冷沉重的镣铐上,头颅无力地垂下,发出了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哑至极的哀鸣:“给……给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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