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剑心的归宿（1/2）

当古尘从那玄之又玄的时光之旅中回归，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变得圆融通透、返璞归真之时，陈长生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最后一位弟子，慕容剑心的身上。

在四个弟子之中，慕容剑心的经历最为坎坷，性情也最为极端。

他从云端坠入深渊，被夺走剑心，废掉修为，逐出宗门，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与背叛。

是仇恨支撑着他从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一步步地爬了出来，也是仇恨化作了他手中之剑最凌厉的锋芒。

陈长生很清楚，对于慕容剑心而言，仇恨是一把双刃剑。

它能赋予慕容剑心无与伦比的杀伐之力，让他在战斗之中一往无前。

但同时，它也在无时无刻地侵蚀着他的本心。

若无正确的引导，他最终的结局只会是迷失在无尽的杀戮之中，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之前陈长生引导他将那份对仇人的狭隘仇恨升华为对不公的宏大恨意，让他重铸了不屈之剑，初步走上了正轨。

而后在目睹了宗门面临危机，以及同门们并肩作战之后，慕容剑心的剑意之中又多了一丝名为守护的意志，这让他的剑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坚韧。

但陈长生知道这还不够。

守护的剑虽然坚韧，却也容易变得被动。

面对即将到来的，那足以吞噬整个宇宙的虚空黑暗，仅仅懂得守护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一柄能够斩开黑暗，净化一切邪祟的真正的破灭之剑！

“剑心。”

陈长生缓缓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意。

“你的剑已经很利了，但还不够利。”

慕容剑心闻言抬起了头。

那双因为常年练剑而变得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师尊，眼神之中充满了专注与求知。

他不像林风那般跳脱，也不像古尘那般心事重重。

他的世界很简单。

只有剑，以及那个将他从深渊之中拉出来，赐予了他新生，让他能够再次握剑的如师如父的男人。

师尊说他的剑不够利，那便是不够利。

“请师尊指点。”慕容剑心躬身行礼，言简意赅。

陈长生看着他这副“剑痴”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缓缓地说道：“仇恨让你拥有了斩断一切的锋芒。守护让你拥有了坚不可摧的剑脊。”

“如今你的剑已经有了骨与刃。”

“但它还缺少一样东西。”

“魂。”

“剑魂？”慕容剑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没错，剑魂。”

陈长生解释道：“一柄没有魂的剑，无论多么锋利，，多么坚固它都只是一件死物，一件工具。”

“而一柄拥有了魂的剑，它才是一个活的存在，是剑客意志的延伸，是其道的具现。”

“你的剑魂应该是什么？”陈长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

慕容剑心陷入了沉思。

我的剑魂应该是什么？

是仇恨吗？

不。

师尊说过，纯粹的仇恨只会让人堕入魔道。

是守护吗？

似乎也不全对。

守护的剑太过内敛，缺少了那种一往无前，破开一切的锋芒。

那到底是什么？

看着慕容剑心陷入迷茫，陈长生知道，时机到了。

他伸出手，朝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空间裂缝无声无息地在他的面前打开。

裂缝的对面不再是神界的任何一处地方，而是一片充满了死寂与毁灭气息的暗红色的破碎世界。

那片世界的大地是干涸的，暗红色仿佛被无尽的鲜血浸泡过。

天空是诡异的灰黑色，没有日月，没有星辰，只有一道道如同伤疤一般的空间裂缝。

整个世界之中都充斥着一种充满了不详与扭曲的，令人作呕的剑意！

那剑意充满了纯粹的杀戮与毁灭，仿佛要将一切靠近它的生灵都给彻底地撕成碎片！

“这里是！”

慕容剑心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剑意，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片世界之中所残留的剑意其本质之高，甚至已经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里是陨星墟，你上次来的地方，只不过你没有进入到真正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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