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公子不可言说的二三事(17)(1/2)
春末的晨风裹着山间雾气,太虚观青石阶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而行。
这是自闻人迦胥下山后的第十日。
凌霰白执一柄素白油纸伞,伞面映着熹微晨光,在青石阶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三步之后,度玄背着药箱亦步亦趋,脚步拖沓却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时不时偷眼觑向前方。
无他,只因这位就是穿红衣束马尾在竹楼前来回晃荡被道子教训笑到扭曲如蚯蚓的人!
想起那日被纸人堵住鼻孔的惨状,度玄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这次奉旨前往玉城,他对道子绝对言听计从,更要好生照顾道子,争取连根头发丝儿都不带掉的!
虚若本不欲凌霰白前往,而是另派一弟子,却在那静默的凝视中败下阵来。
那眼神清凌凌的,仿佛拒绝他便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山风骤起,吹散晨雾。
凌霰白抬眸望向玉城方向,伞沿垂落的雨丝在他眉间朱砂上碎成晶莹的光点。
此去“凶吉难料”,却正合他意。
最近的日子实在是乏味的很,他那颗想搞事的心已然蠢蠢欲动。
凌霰白唇角微勾,眸底掠过一丝狡黠。
嗯~是时候来点刺激的了,顺便……把那个碍眼的质子解决掉。
013:又来了又来了!宿主又要卖惨了~
……
闻人府·练武场
哀嚎声、兵戈碰撞声、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此起彼伏。
侍卫抱着一包芝麻饼和松子糖站在廊下,木然看着场内。
自家小公子被老将军一记回马枪扫倒在地,还未及爬起,又被当胸一脚踹飞三丈,重重砸在地上。
“咳……”
尘土飞扬间,闻人迦胥像条死鱼般瘫在地上喘粗气。
那袭红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之极。
不过比起之前女装时那惨绝人寰的妆容,现在这模样倒顺眼多了。
侍卫默默咽了咽口水。
老将军下手是真狠啊!自家孙儿,操练不死就往死里操练是吧?
一炷香后。
少年一瘸一拐地走来。
发带断裂,黑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前,嘴角还挂着血丝,活像只被揍狠了的赤狐,偏偏眼神还倔得不行。
他瞥见侍卫手中原封不动的油纸包,眉头倏地拧紧。
“道子不在太虚观。”
侍卫抢先开口,递上一封素笺,“这是他托小道童给您留的信。”
闻人迦胥一把抓过信笺,指尖还带着练枪磨出的血泡,在纸面上留下点点猩红。
素白的信纸上,墨迹清隽如竹,蕴着那人特有的风流韵致:
「玉城之事放心不下,小公子不必挂忧。」
!!
少年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
玉城瘟疫是人祸!
幕后黑手尚未揪出,道子虽道法高深,可那残损的心脉若有个闪失……
闻人迦胥眼角不可遏制地洇开一抹血色,无名火直冲天灵,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人,为什么就不能多在意自己些?!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胡太医的话蓦地在耳边炸响。
“道子幼时就说,活着时多尽些力,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闻人迦胥的呼吸陡然凝滞。
满腔怒火又沉了下来,在肺腑间横冲直撞,灼得他眼眶发热,喉头发紧,却寻不到宣泄的出口——
因为那人说的,做的,都是对的……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少年猛地折返,拖着伤腿冲回练武场,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满腔无处发泄的怒意都踩进青石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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