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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断后突围,血契爆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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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落地的脆响里,苏晚竹看见寒光一闪。

鼠洞里的风突然大了。

她弯腰钻进去时,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陆昭旋身的侧影。

软剑在他手中划出银弧,像荒星黎明前最亮的那道天光。

软剑破风的锐响撕裂尘埃。

陆昭旋身时,银弧掠过第三只狼犬咽喉,血珠溅在他染血的甲胄上,开出暗红的花。

他踉跄半步,后腰重重撞在石墙上——血契的毒已经顺着脊椎爬到后颈,每根神经都像浸在滚油里。

可就在狼首落地的瞬间,他余光瞥见通道尽头的阴影里,两道身影正贴着墙根移动。

是哑婆婆。

老人的烟杆戳着地面,每一步都轻得像片叶子,而她身侧那个裹着灰布斗篷的身影,发尾沾着碎石屑——是苏晚竹。

陆昭瞳孔骤缩。

他明明算好了鼠洞的位置,算好了哑婆婆会带她绕到侧门,算好了只要再拖半刻钟,这两个人就能彻底甩开血枭的追兵。

可此刻苏晚竹的脚步却顿在侧门边,斗篷下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

\"晚竹!\"他嘶吼出声,声音被血沫呛得发哑。

第七只狼犬趁机扑来,獠牙擦过他左脸,在颧骨上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反手刺出软剑,剑尖没入狼腹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始终黏在那抹灰影上——她在回头。

苏晚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本已跟着哑婆婆摸到侧门,门闩上的铜锈还沾在指尖,可身后传来的闷响让她膝盖发软。

那是陆昭的剑刃入肉声,混着他压抑的闷哼,像根细针直扎进她心脏。

她转身时,斗篷被门环勾住,\"刺啦\"一声撕开道口子,可她顾不上,只看见通道里的陆昭。

他的甲胄裂成碎片,露出

血契的毒顺着脖颈爬上面颊,左半边脸肿得变形,右眼却还亮着,亮得让她想起荒星暴雨夜,她躲在破铁皮房里,透过裂缝看见的那盏矿灯——明明下一秒就要熄灭,却偏要烧得更亮些。

\"阿昭!\"她喊他,声音抖得像荒星的风。

哑婆婆扯她衣袖的手突然收紧,老人的嘴唇动了动,用口型说:\"走,他要你活。\"可苏晚竹看见陆昭的膝盖在打颤,看见他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如蛇,看见他脚边的血泊里,滚着半颗没吃完的甜霜糖——那是她今早塞给他的。

\"解毒丸!\"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

这是她在荒星用辐射草和赤焰花炼的,专门解血毒,瓶身还沾着她捣药时蹭的朱砂粉。

她拔开瓶塞,药丸\"骨碌\"滚进掌心,是鸽蛋大小的朱红,带着苦香。

\"接着!\"她踮脚掷出药丸。

风卷着尘埃扑面而来,药丸划出道弧线,正砸在陆昭微张的唇间。

他本能地咬住,苦涩的药汁在嘴里炸开,混着血锈味,却让混沌的神智清明了一瞬。

\"别回头......快走。\"他抓住狼犬的前爪,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其甩向血枭。

血枭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残臂抡起钢鞭抽来,却被他用剑鞘挡开。

毒血顺着嘴角淌进衣领,他却在笑,笑得血沫四溅,\"晚竹,我数到三......\"

苏晚竹的眼泪砸在碎石上。

她看见陆昭的软剑又斩翻两只狼犬,看见他的剑尖戳进血枭的肩膀,看见血枭的钢鞭缠上他的手腕,却独独看不见他眼里的光暗下去。

哑婆婆突然拽着她往侧门跑,老人的指甲掐进她手腕,像要把力气都揉进她骨头里。

\"走!\"哑婆婆终于出声,嗓音沙哑得像砂纸,\"他要你活,你就得活成把刀,捅穿所有害他的人!\"

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外面的天光涌进来,照得苏晚竹眯起眼。

她回头的最后一眼,看见通道里腾起浓密的尘烟——是血枭引爆了怀里的火药。

陆昭的身影在烟尘里若隐若现,软剑的寒光偶尔刺破灰雾,像极了荒星极夜时,流星坠地前最后的亮。

\"跑!\"哑婆婆的烟杆戳她后腰。

两人顺着青石板路狂奔,绕过爬满藤蔓的廊柱,穿过落满枯叶的月洞门。

苏晚竹的鞋跟踩碎了几片瓦当,脆响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等她们拐过第三道影壁,眼前突然开阔——是座残破的祭坛。

祭坛中央立着块断碑,碑文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见\"前朝\"二字。

四周的石像生倒在草丛里,石兽的眼睛被挖走,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风卷着荒草从祭坛外围的矮墙缺口灌进来,带着股腐朽的甜腥——像极了血契发作时,陆昭身上散出的毒气。

苏晚竹扶着断碑喘气。

她摸向胸口,金属片还在,烫得几乎要烙穿里衣。

哑婆婆的烟杆戳了戳她手背,指向祭坛外的密林:\"穿过林子是黑市的密道,出了密道......\"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苏晚竹抬头,看见祭坛方向腾起的烟尘里,有个黑影破云而出——是血枭的机械义眼在反光。

而那黑影中,一道银芒如游龙穿梭,正是陆昭的软剑。

\"他还活着。\"苏晚竹擦了擦脸上的泪,指尖沾了血,却笑得比荒星的太阳还亮,\"哑婆婆,等我拿到母亲的真相,等我刮掉族谱上的'灾星',我要给他熬十锅糖粥,甜得他牙齿都要化了。\"

哑婆婆没说话,只是往密林深处走。

苏晚竹跟上时,踩碎了片带血的甲片——是陆昭甲胄上的鳞纹。

她弯腰捡起,放进怀里,和金属片贴在一起。

祭坛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远处传来狼犬的呜咽,混着血枭的嘶吼,像根绳子紧紧勒住两人的喉咙。

苏晚竹攥紧甲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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