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净魂试炼,血脉觉醒(2/2)
木盒表面的星纹突然泛起银芒,与她掌心的印记共鸣。
苏晚竹耳中嗡鸣,眼前的黑暗被某种更炽烈的光撕开——不是视觉,是灵魂深处的震颤。
她听见净魂泉的水流声变了,不再是细碎的\"叮\"响,而是像千军万马踏着云阶而来,每一滴水珠都在低吟:\"血脉归位,试炼成。\"
\"阿竹!\"陆昭的声音带着破音,他原本撑在石壁上的手重重垂落,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看见幽蓝泉水突然翻涌,像有无形的手托着苏晚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离地面。
她的裙裾在泉雾里翻卷如蝶,胸口的半块玉佩爆发出刺目金光,与泉水里浮起的虚影重叠——那是个穿玄色宫装的女子,眉目与苏晚竹有七分相似,手中握着半截镶嵌着星钻的权杖,杖头的凤凰纹路正对着苏晚竹掌心。
\"是...是夫人!\"白骨僧的骨杖\"当啷\"落地。
他佝偻的骨身突然挺直,眼窝里的幽光剧烈闪烁,竟在石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末将参见长公主!\"
苏晚竹被泉雾包裹着,能清晰感知到那虚影的温度。
玄色宫装扫过她发顶时,带起一缕熟悉的桂香——和记忆里母亲梳发时一样。
虚影开口时,声音混着泉水的轰鸣,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阿竹,这是娘用半条命护下的皇室权杖残片。当年我被诬陷私通敌国,为保你血脉不被周氏抹杀,将它封在净魂泉里。今日你以心眼破影遁,以血脉承骨血,它终于能回到该在的人手里。\"
虚影的手抬起,权杖残片脱离泉雾,精准落入苏晚竹掌心。
她手指刚触到杖身,腕间突然泛起与陆昭相同的青紫色纹路——但那不是毒,是流动的星芒,顺着血管爬向心口,在锁骨处凝成与玉佩对应的另一半菱形印记。
\"昭哥!\"苏晚竹突然回神。
她虽仍看不见,但能感知到陆昭的生命气息正在微弱下去,像风中残烛。
她猛地攥紧权杖,泉雾瞬间退散,她踉跄着冲向陆昭,却被他稳稳接住。
陆昭的脸贴在她颈侧,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我在,阿竹,我一直都在。\"
\"净魂泉!\"苏晚竹摸到他心口的毒纹已蔓延至锁骨,指甲几乎要掐进权杖里,\"白骨僧说非苏家血脉入泉会化毒浆,但我现在...我现在有皇室血脉!\"她将陆昭的手按在自己锁骨的星芒印记上,\"昭哥,你看,我们的血契——\"
陆昭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苏晚竹锁骨处的星芒与自己腕间的血契红痕重叠,像两条交缠的星河。
白骨僧的骨节再次摩擦出声响:\"长公主血脉可解百毒,血契者同频。\"他骨杖指向泉水,\"扶他进去。\"
苏晚竹几乎是半拖半抱将陆昭推进泉池。
泉水刚漫过他胸口,陆昭便闷哼一声——他看见自己体内的毒纹正被幽蓝泉水吞噬,从指尖开始,一寸寸褪成健康的白。
他攥紧苏晚竹的手,发现她掌心的权杖残片正随着泉水波动轻颤,像在应和他逐渐有力的心跳。
\"姐姐!\"
一声带着哭腔的唤响在石室门口。
苏晚竹转头(虽看不见,却精准地转向声源),就听见小灰抽抽搭搭的脚步声:\"影蛛阿姨不动了!白骨头爷爷用骨头绳子绑住她了!\"
影蛛确实不动了。
她原本靠在石门上的身体滑落在地,左肩的箭伤还在渗血,却连抬手指向苏晚竹的力气都没有。
她望着苏晚竹掌心的权杖残片,喉间溢出破碎的笑:\"原来...周氏那老东西没查到...长公主的血脉...还在...\"话音未落,便被白骨僧的骨链缠住脖颈,拖向石室角落。
\"她暂时死不了。\"白骨僧的骨杖点了点影蛛,\"血枭要活口,我替你留着。\"
苏晚竹摸了摸小灰的头顶,孩子的发顶还带着汗湿的温度。
她将权杖残片收进袖中,转身时,泉水刚好漫过陆昭的下颌。
他原本乌青的眼尾已褪成淡粉,眼睫上沾着水珠,望着她的眼神比泉水更亮:\"阿竹,我好像...能闻到桂花香了。\"
苏晚竹一怔。
记忆里母亲的桂花香突然变得清晰,混着陆昭身上惯有的沉水香,在石室内漫开。
她伸手替他擦掉眼睫上的水,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和五年前在荒星,她第一次捡到他时一样,是活着的温度。
\"昭哥,\"她贴着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在荒星学的最后一课是什么吗?\"
陆昭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像战鼓:\"是什么?\"
\"不是怎么活,\"苏晚竹的嘴角扬起荒星沙暴里最锋利的弧度,\"是怎么让伤害过我的人,连哭都要挑我允许的时辰。\"
她话音落下时,净魂泉突然泛起涟漪。
泉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池底刻着的星图。
苏晚竹袖中的权杖残片轻轻发烫,在她掌心烙下一个淡金色的印子——那是凤凰的轮廓,正随着泉水的退去,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