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镜蚀之阵,逆火燃魂(1/2)
晶核核心的嗡鸣突然拔高,像根银针直刺太阳穴。
苏晚竹站在顶端星纹里,看着下方议会成员们的身影在幻象里扭曲——玄穹正跪在地上,颤抖着抚摸白大褂上那些泛黄的论文字迹,嘴里念叨着导师说过...说过我会是最接近真理的人;几个年轻议员抱着头尖叫,他们的幻象里漂浮着辐射兽的利齿,涎水滴滴答答落在他们肩头;而最角落的黑鹰,正举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锈剑,在空无一人的上狂吼:父亲!
带母亲先走!他的脸被幻象里的血染红,喉咙已经喊得嘶哑,却仍在重复着那句二十年前的嘶吼。
晚竹。
低唤混着星能震动传来,苏晚竹睫毛轻颤。
她垂眸看向暗门方向——陆昭的身影已完全暴露在蓝光里,玄色锦衣卫飞鱼服被晶能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绣春刀的血槽正滴着幽蓝的晶液。
他对面的幽冥更显狰狞,半晶化的躯体裂开无数细缝,每道缝里都渗出辐射雾,其中一条晶化触须正缠着他持剑的手腕,表面泛着腐蚀的青烟。
两个字像惊雷炸开。
苏晚竹瞳孔微缩——三天前陆昭在暗巷里喂她吃糖时,曾捏着她手腕的金纹低笑:这星纹是前朝秘传的护脉阵,当年先皇为保血脉,用半块荒星之心炼进了皇族骨血。原来他说的保命底牌,是这个。
幽冥的晶化面容突然扭曲成无数碎片,又重组出一张青面獠牙的怪物脸:不可能!
百年前我们用天蚀阵绞杀了所有前朝余孽!他另一条触须破空袭来,目标不是陆昭咽喉,而是他心口那枚半露的玉坠——苏晚竹认出那是陆昭总贴身收着的东西,坠子上的龙纹在晶能里泛着暗金。
陆昭侧头避开触须,绣春刀顺势划出银弧。
晶化触须被斩断的瞬间,幽蓝的晶血溅在他脸上,他却笑了,笑得眼尾发红:所以你们才会漏掉我——我娘用命换了产婆的嘴,把我塞进了锦衣卫的弃婴筐。他反手挥剑挑飞幽冥攻来的第三条触须,现在知道为什么伤不了我了?
因为我本就是天蚀阵要绞杀的...活靶子。
苏晚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看见陆昭肩背的衣料被晶液腐蚀出洞,露出
可他的剑势却越来越狠,每一剑都精准刺向幽冥晶化躯体的接缝处,像在拆一件精密却脆弱的机械。
黑鹰!突然有议员的尖叫刺穿幻象。
苏晚竹转头望去,那个被困在战场里的男人正举着锈剑,朝着空气劈出致命的斩击——他幻象里的,竟与现实中的议员重叠了身形。
锈剑带着破空声砍向最近的灰衣议员,那议员甚至来不及反应,脖颈就绽开血花。
要塞里的混乱瞬间升级。
有人尖叫着往门外跑,却撞在突然凝实的幻象墙上;有人举着枪朝同伴射击,因为他们的幻象里,那些同伴正变成辐射兽;玄穹还在对着空气哭嚎,他的幻象里,当年否定他论文的导师正站在晶核前,摇头说你永远到不了真理。
晚竹!陆昭的声音突然带着血气。
苏晚竹猛地转头,正看见幽冥的晶化手掌穿透他左肩,晶刺上挂着碎肉和血珠。
可陆昭的手却扣住了那只手掌,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晶面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那是前朝皇族的血,带着天蚀阵最厌恶的。
该你了。陆昭扯出个带血的笑,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苏晚竹看见他袖中糖纸一闪,那是他每次要做危险事时的习惯动作。
下一秒,绣春刀的寒光掠过幽冥咽喉,晶化躯体的裂缝里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那是荒星之心被血滴侵蚀的信号。
苏晚竹的金纹在全身亮起。
她能感觉到掌心的镜影孢在发烫,那是与晶核核心产生共鸣的征兆。
下方,黑鹰的锈剑又砍倒了第二个议员,血溅在晶核外壁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陆昭的剑已经捅进幽冥胸口,晶化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而在最深处,那滴金红的血已经顺着裂缝爬进了主阵法的枢纽——她要等的,就是这所有混乱叠加的瞬间。
陆昭!她喊了一声,声音混着星能炸响。
陆昭抬头看她,眼底的血雾被她的声音冲散了些。
她冲他眨眨眼,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间的银簪——那里面藏着最后一份镜影孢,是用荒星最毒的幻梦菇提炼的。
幽冥的晶化面容在崩解前最后一次重组,这回是张苍老的脸,带着临死前的惊恐:你...你根本不是要净化世界...
我只要看你们毁灭。苏晚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每个字都随着星能钻进了晶核的每道缝隙。
她望着陆昭背后逐渐裂开的晶核核心,银簪上的镜影孢开始渗出淡紫色的雾——就快了,等幽冥彻底碎成晶粉,等黑鹰的幻象杀红了眼,等主阵法的防护网被血滴腐蚀出漏洞...
要塞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来。
苏晚竹低头,看见晶核表面的星纹正在疯狂流动,像无数条被踩痛的蛇。
她笑了,笑得像荒星夜晚的毒蘑菇,美而致命。
陆昭的剑终于贯穿了幽冥最后一块晶核。
随着那声清脆的碎裂,苏晚竹的银簪突然发出刺目的光——镜影孢的雾气顺着星纹流动的方向,钻进了主阵法核心的裂缝。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最深处,那滴金红的血与淡紫的雾,正沿着不同的管道,同时逼近天蚀阵的命门。
晶核核心内的星纹突然泛起血与紫交织的光潮,苏晚竹能清晰感知到那滴金红的皇族血正沿着她用镜影孢腐蚀出的细缝攀爬——像条饥饿的蛇,每一寸行进都在啃噬天蚀阵的防御网。
她指尖的银簪已完全没入星纹中心,淡紫色的雾顺着簪身螺旋涌出,与血线缠绕着钻进荒星之心的连接管道。
晚竹!陆昭的声音带着滚烫的血气撞进她耳膜。
她转头时正看见他胸口的晶刺被生生拔下,绣春刀的刀脊砸在幽冥晶化脖颈的关节处,溅起的晶粉里混着暗红血珠。
他额发全被冷汗黏在额角,左袖空荡荡垂着——不知何时被晶化触须绞断了,露出的小臂上布满焦黑的腐蚀痕,却仍死死扣着刀柄。
苏晚竹喉头发紧。
三天前他还捏着她的手腕说这护脉阵能保你,现在倒像个不要命的疯魔,每一剑都往死里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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