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净魂之唤,晶心抉择(1/2)
晶核表面的幽蓝裂纹突然暴涨三寸,苏晚竹掌心的灼痛顺着血管窜上脊椎。
幽冥的声音裹着腐烂的甜腥钻进耳骨:“灾星,你以为被家族唾弃是诅咒?不,那是馈赠——被所有人厌弃的人,才不会被世俗规则束缚。”
她的指尖在晶核上微微发颤。
五年前被推上流放船时,苏夫人咳着血塞进她手心的半支玉簪突然发烫,隔着衣袖烙出红痕。
那是母亲用最后一口气说的“疯话”:“若有一日回镜宫,用它碰祭坛符文。”此刻玉簪的温度与晶核的凉在掌心交织,像母亲的手穿过时空,按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看啊,你的血脉在共鸣。”幽冥的声音里浮起笑意,“这晶核本就是为苏家女儿准备的——你娘当年跪在这儿滴血时,我就知道,终有一日会有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灾星来替她完成仪式。”
苏晚竹瞳孔骤缩。
晶核里翻涌的画面突然清晰——年轻的苏夫人跪在同样的祭坛前,鬓角的珠钗歪斜,鲜血顺着玉簪滴进石缝里的符文。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没有病弱的苍白,眼底燃着近乎疯狂的光:“晚竹,净魂之力不在摧毁,在唤醒。”
“唤醒什么?”她下意识开口,声音在祭坛里撞出回音。
幻象突然扭曲。
年幼的自己从母亲身后跑出来,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攥着半块烤薯,鼻尖沾着灰:“阿娘,晚竹饿。”苏夫人转身时,眼底的光碎成星子,她蹲下来擦掉女儿鼻尖的灰,声音软得像春雪:“等晚竹长大,阿娘带晚竹去看天枢星的樱花。”
“那是假的。”幽冥的嗤笑刺破幻境,“她早知道自己活不过三个月,早知道你会被驱逐,早知道你会在荒星啃树皮吃土——她给你的不是希望,是枷锁!”
苏晚竹的指甲掐进掌心。
荒星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暴雨夜蜷缩在岩缝里,听着流民骂“灾星”;被辐射兽追着跑了十里地,脱水到眼前发黑;第一次杀人时,那男人咽气前也骂“灾星”,血溅在她脸上,她舔了舔,咸的。
“你说得对。”她突然笑了,笑声撞在石壁上,惊得祭坛角落的晶尘簌簌掉落,“我是灾星。流民见我死,辐射兽见我亡,连想抢我水囊的人都得先断条胳膊——”她的手指缓缓收紧,晶核表面的裂纹里渗出幽蓝的光,“可灾星凭什么要听你的?”
幻境再次翻转。
苏夫人的身影重新清晰,这一次她没有哭,目光如刀:“你必须选择,是成为净化者,还是保留你的灵魂。”
“两者都要。”苏晚竹咬着牙,舌尖突然泛起铁锈味——她狠狠咬破了舌尖,腥甜的血顺着嘴角淌进领口。
荒星五年,她早就在舌下藏了慢性毒粉,此刻混着鲜血滴在晶核上,毒血触到晶核的瞬间,幽蓝的光突然炸成刺目的白。
“你疯了!”幽冥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那是晶核余烬,你在用毒污染——”
“污染?”苏晚竹抹了把嘴角的血,毒血顺着指缝渗进晶核的裂纹,“在荒星,我用毒杀过吃人的变异鼠,毒翻过想卖我去黑市的商人,连辐射兽的毒腺都能提炼成解药。”她的左手突然发出咔的一声,晶化的皮肤裂开细小的缝,露出
祭坛外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响,比之前更近了。
那具浮尸的晶化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上就留下半透明的晶渣。
晶核在苏晚竹掌心剧烈震颤,裂纹像活了似的蔓延,幽蓝的光变成刺目的紫。
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用玉簪!”
半支玉簪从她袖中滑出,苏晚竹抓着它狠狠刺进晶核。
玉簪触到晶核的瞬间,整个祭坛突然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符文开始崩裂,碎石簌簌砸在她脚边。
“不可能——”幽冥的声音里带着惊恐,“你根本不知道净魂之力的代价!”
“我知道。”苏晚竹盯着晶核里疯狂涌动的光,左手的晶化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代价是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活在我制造的‘灾星’阴影里。”
祭坛顶部突然落下大块碎石,砸在她脚边溅起尘烟。
苏晚竹抬头,看见石壁上的符文正在成片熄灭,而在符文熄灭的地方,露出了新鲜的划痕——那是陆昭惯用的飞鹰标记,沿着石壁一路延伸向暗门方向。
“晚竹!”
熟悉的嗓音混着石屑坠落的声音撞进耳中。
苏晚竹转身,正看见暗门口的阴影里,陆昭提着绣春刀冲进来,发尾沾着血,腰间的糖袋在颠簸中掉出两颗蜜饯,滚到她脚边。
晶核在此时发出最后的尖啸,幽蓝的光炸成碎片,苏晚竹被冲击力掀得向后踉跄,却撞进一个带着血锈味的怀抱。
陆昭的绣春刀横在两人身前,刀身震得嗡嗡作响,将飞溅的晶尘全部挡开。
“走!”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手指扣住她手腕时在发抖,“祭坛要塌了!”
苏晚竹回头,正看见那具浮尸终于爬到祭坛边缘,它晶化的指尖刚碰到晶核碎片,整具躯体突然炸开,晶尘混着黑血喷得满墙都是。
而在那团血雾中,幽冥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不甘的嘶喊:“苏晚竹——你会后悔的——”
头顶传来石块断裂的轰鸣。
陆昭拽着她往暗门跑,苏晚竹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晶核碎片里闪过一道白光——那是半支玉簪的影子,正随着晶尘一同消散。
暗门外突然涌进穿堂风,卷着陆昭腰间的糖香,混着越来越近的塌方声。
苏晚竹握紧他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晶核的余温,而左手的晶化皮肤,已经完全褪成了正常的颜色。
祭坛顶部的石梁发出垂死的呻吟,碎石如暴雨般砸落。
陆昭攥着苏晚竹的手腕往前疾奔,绣春刀在头顶划出银弧,将迎面砸下的石锥一一挑飞。
他的后背被飞溅的石屑划开数道血口,却连眉峰都未皱一下,只低头喊她:“低头!”
苏晚竹被他扯得踉跄,余光瞥见暗门方向的石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幽蓝的光从缝中渗出——那具本该炸裂的浮尸正将晶化的指尖挤进石缝,指甲刮擦岩石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刚要提醒,后颈突然一凉,某种黏腻的能量丝线缠上了喉管,勒得她瞬间呼吸困难。
“晚竹!”陆昭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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