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礼物”（1/2）

黑暗如同粘稠的沥青般包裹着两人，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炼金雾气，在凯德改造过的视网膜上折射出诡异的荧光绿色。每一次呼吸，鼻腔都会传来刺痛感——那是混合了酸蚀剂、腐败血液和某种神经毒素的气体在侵蚀黏膜。

墙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时坠落，在积满不明液体的地面溅起黏腻的声响。那些液体表面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时而聚合成蛛网状的图案，时而又像有生命般四散逃开。凯德的靴尖踢到了一个金属物体，借着微光辨认出是半截执法官肩章，边缘已经被腐蚀成锯齿状。

安琪儿的机械左眼在黑暗中投射出只有她能看见的淡蓝色网格，扫描显示地面散落着无数细小的骨片——有人类指骨，也有无法辨认的畸形骨骼。她的生物右眼完全失能，只能依靠机械义眼不断调整焦距。每一次眨眼，都能听到微型马达转动的细微嗡鸣。

下水道顶部垂挂着某种纤维状物质，随着不存在的微风轻轻摆动。凯德的长刀无声出鞘，刀锋擦过那些纤维时，立刻蒙上一层荧光绿的黏液。他闻到了熟悉的防腐剂味道——和雷恩实验室里用的一模一样。

突然，安琪儿的机械臂传来轻微的震动警告。她的视线锁定在前方三十米处：一个完整的人类头骨被摆放在管道交接处，下颌骨不自然地张开，里面塞满了还在蠕动的金属线虫。那些生物每蠕动一次，就会发出类似摩尔斯电码的\"咔嗒\"声。

凯德的手搭上安琪儿的肩膀，改造过的手指在她肩胛骨上敲出一串密码：【陷阱】。他的呼吸频率丝毫未变，但安琪儿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已经绷紧如弓弦。远处传来液体冒泡的咕嘟声，接着是金属容器滚动的回音，仿佛有人在黑暗深处打翻了一整架手术器械。

墙壁上突然亮起微弱的磷光，显露出一行用生物荧光涂料写成的字迹：\"欢迎回家，小老鼠\"。字迹下方，数十个针管整齐插在砖缝里，里面晃动着不同颜色的液体。最令人不安的是，所有针管的推杆都停在5l刻度——就像有人精心调配过剂量。

凯德的瞳孔骤然收缩，针管推杆移动的细微\"咔嗒\"声在他耳中不亚于惊雷。他猛地伸手去拽安琪儿，喉间的警告还未出口——

\"咔嚓！\"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砖墙突然像被炸药炸开一样爆裂开来，无数碎块和尘土四处飞溅。在这漫天烟尘之中，数十只体型巨大的变异老鼠如鬼魅一般破壁而出。

这些老鼠的体型竟然足有猎犬那么大，它们的皮毛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金属光泽，仿佛是用钢铁打造而成。它们的眼睛更是诡异，呈现出浑浊的炼金绿色，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这些变异老鼠的獠牙锋利无比，獠牙间还不断滴落着唾液，这些唾液一接触到地面，就会立刻腐蚀出缕缕白烟，仿佛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然而，最让人感到惊骇的还是它们背部植入的机械装置。这些机械装置正随着它们的心跳节奏不断地泵入一种荧光液体，使得它们的身体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面对这群恐怖的变异老鼠，凯德却显得异常镇定。他手中的“终言”左轮手枪在他的手中迅速旋转了半圈，然后他的拇指毫不犹豫地扳下了击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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