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休憩（2/2）

马库斯眯着眼睛听了片刻，突然举起酒杯点评道：\"第三小节的小提琴慢了半拍，这要是皮尔特沃夫交响乐团的水平——\"

\"闭嘴吧条子！\"卡洛斯直接抓起一块面包砸过去，\"谁要听你显摆上城人的品味？\"

林奇也忍不住加入战局：\"队长，你上次在剧院打呼噜被赶出来的事忘了？\"

众人哄堂大笑，马库斯作势要掐林奇的脖子，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笑声中，凯德悄悄起身，来到安琪儿面前。他微微躬身，伸出伤痕累累的手，动作优雅得不像个佣兵：\"能赏光跳支舞吗，女士？\"

安琪儿的机械眼闪过一丝蓝光，但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搭了上去：\"希望你还记得怎么跳，别踩到我的机械腿。\"

两人滑入临时清出的空地，凯德的手轻扶在安琪儿腰间，避开她的伤口。他们随着音乐轻轻摇摆，开始时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默契。凯德甚至大胆地转了个圈，引得安琪儿发出一声轻笑。

\"看啊！\"爆爆兴奋地拍手，\"凯德会跳舞！\"

\"我还会更多呢，小不点。\"凯德冲她眨眨眼，结果差点踩空，被安琪儿稳稳扶住。

这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范德尔向蔚伸出手，结果被女儿嫌弃地推开：\"省省吧老家伙，你先能站稳再说！\"卡洛斯则夸张地单膝跪地邀请林奇，换来对方一个过肩摔，但很快两人就勾肩搭背地跳起了滑稽的舞步。本索和托比拍着手打拍子，麦罗和克莱格用叉子敲击酒杯伴奏。

音乐一首接一首，从优雅的圆舞曲到欢快的民间小调。酒馆的破窗户透进月光，与摇曳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安琪儿的机械腿偶尔发出轻微的液压声，凯德的绷带渗出了新的血渍，但谁都没有停下。范德尔终于说服蔚跳了支简单的舞，马库斯和林奇用执法官的标准姿势跳着军舞，就连爆爆都被艾克带着转了几个圈。

在这片欢声笑语中，没有人提起白天的生死搏杀，没有人谈论明天的何去何从。此刻只有音乐、美酒和难得的安宁。直到深夜，当最后一曲终了，众人才东倒西歪地瘫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容。

凯德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痕，突然轻声说：\"这比我想象中最好的结局还要好。\"

安琪儿靠在他肩头，机械眼已经切换到了低功耗模式：\"傻子，这还不是结局。\"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落，为这个特别的夜晚画上温柔的句点。明天，他们又将面对各自的命运——但至少今夜，他们可以暂时忘记一切，只是单纯地活着，笑着，为彼此的存在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