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机械心暴动（2/2）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
"你知道吗？"她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丝，"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傀儡歪头："哦？"
"不该用他的脸。"苏晚猛地捏碎时痕结晶！
耀眼的金光爆发！整个控制室在能量冲击中剧烈震动，所有屏幕同时炸裂！傀儡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液态金属躯体在金光中如黄油般融化！更惊人的是，碎裂的结晶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为无数金色光点，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傅司寒的投影！
虽然透明如幽灵，但那熟悉的轮廓让苏晚的心脏狠狠抽痛。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控制台，虚幻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主屏幕闪烁几下，强行覆盖了海底画面，显示出一串新的坐标：
【时空共振舱最佳接入点：N31°14'12",E121°29'03"】
【剩余时间窗口：7分29秒】
浦东公园的湖心岛！距离这里不到三公里！
"不！"傀儡挣扎着重组，声音扭曲变形，"阻止他们！"
傅司寒的投影转向苏晚，虚幻的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她读懂了："相信我。"
然后他化为一道金光，冲向傀儡！两股时痕能量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地下设施开始崩塌，混凝土块如雨般坠落！
苏晚没有犹豫，抓起掉落的粒子切割器，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傀儡最后的尖叫和傅司寒投影消散的金光，但她不敢回头。每一秒都在倒计时，不仅为了末日时钟，更为了那个稍纵即逝的时空窗口。
冲出地面时，暴雨如注。远处浦东公园的湖面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银光。苏晚全力奔跑，受伤的左臂垂在身侧，鲜血混着雨水在身后拖出一道淡红色的轨迹。
还剩五分钟。
湖心岛近在咫尺，但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丛中窜出！苏晚本能地举枪射击，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偏转枪口——
周教授！
老人浑身是血，怀里抱着一个金属箱，正是时空共振舱的控制器！"反抗军...全军覆没..."她喘息着说，"林薇薇最后...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苏晚接过箱子，心如刀绞。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时间所剩无几。她搀扶着周教授冲向湖心亭，那里的地面已经浮现出淡金色的光纹——傅司寒的投影提前激活了共振点！
"就是这里！"周教授打开金属箱，露出里面的控制面板，"但能量..."
苏晚掏出那枚已经碎裂却仍在发光的时痕结晶，毫不犹豫地按在面板的能量槽上。"够吗？"
周教授快速连接线路，苍老的手指异常灵活。"勉强够开启三分钟通道。"她抬头，雨水顺着皱纹流下，"但一旦进入时间夹缝，你可能..."
"我知道。"苏晚平静地说，踏入渐渐成型的金色光圈。她的银白瞳孔在暴雨中熠熠生辉，"启动吧。"
周教授按下按钮的瞬间，整个湖面沸腾了！金色的能量柱冲天而起，将苏晚的身影完全吞没！在完全消失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周教授含泪的微笑，和老人无声的唇语：
"带他回家。"
然后世界碎裂成亿万光点。
时间夹缝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苏晚悬浮在一片混沌的星云中，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她与傅司寒的初遇，阿尔法保存舱的生死相托，骨灰盒中的秘密...每一个碎片都在低语，都在呼唤。
"傅司寒！"她的声音被虚空吞噬，没有回声。后脑芯片因时空紊乱而超负荷运转，剧痛如潮水般冲击着意识。金银脉络在皮肤下疯狂闪烁，试图维持肉体的完整。
没有回应。
只有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旋转，每一片都映出傅司寒不同时期的模样：实验室里被折磨的001号，重生后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阿尔法保存舱里被时痕结晶刺穿的囚徒...
"不是这些！"苏晚在虚空中挣扎，银白瞳孔扫视每一个碎片，"我要真正的你！"
仍然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能感觉到共振通道正在崩溃，时痕结晶的能量即将耗尽。绝望如冰冷的蛇，缠绕住她的心脏。也许她错了，也许傅司寒真的已经...
就在这时，一块她从未见过的记忆碎片飘过眼前。画面中，傅司寒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面前是七个悬浮的全息投影——议会的七位议长。他在说话，但内容被静音了。最奇怪的是他的表情，那种决绝与温柔交织的眼神，苏晚只在一个场合见过——
当他准备为她赴死时。
直觉如闪电劈开迷雾！苏晚伸手抓住那块碎片，金银脉络全功率输出，强行读取其中数据！
不是记忆。是信息！一个被傅司寒刻意隐藏的计划！
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声音回归：
"...接受你们的条件。"碎片中的傅司寒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会亲自监管实验体002的销毁程序。但作为交换，你们必须暂停末日时钟。"
第七席议长的投影发出刺耳的笑声："多么感人的自我牺牲啊。为了一个工具，值得吗？"
"她从来不是工具。"傅司寒抬起眼，暗金瞳孔中燃烧着某种足以焚毁世界的火焰，"她是我的共犯。"
画面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坐标和一行小字：
【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才是真正的陷阱启动时。】
苏晚的血液瞬间沸腾！她明白了！傅司寒根本没被困在时间夹缝——他主动进入了议会核心系统，从内部干扰末日时钟！而第七议长临死前的狂笑，所谓"末日时钟已经启动"，正是计划的一部分！
"找到你了。"她对着虚空微笑，金银脉络突然暴涨，将所有能量集中到后脑芯片！如果傅司寒在议会系统里，那么她只需要做一件事——让整个系统注意到她的存在！
芯片超频运转，释放出所有储存的数据：量子密钥、时痕频率、甚至她作为实验体002的原始编码！能量波动如海啸般席卷时间夹缝，搅动每一个记忆碎片！
"傅司寒！"她的呐喊不再是声音，而是一道纯粹的能量脉冲，"我来赴约了！"
虚空震颤。
然后，如同回应她的呼唤，所有记忆碎片同时亮起金光！它们旋转、汇聚、重组，在混沌中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司寒。
不是投影，不是幻象，而是实体。他的身体半透明，皮肤下流淌着暗金色的时痕能量，但那双眼睛，那双暗金与银白交织的眼睛，正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你不该来。"他的声音直接在苏晚脑海中响起，带着心疼与责备，"末日时钟是个陷阱，议会想引你出来。"
苏晚在虚空中艰难地向他移动，每一步都像在糖浆中跋涉。"我知道。"她咬牙道，"所以才要来。他们想要我？好啊，我亲自送货上门。"
傅司寒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你看了我的记忆碎片。"
"只看了关键部分。"苏晚终于触碰到他，手指穿过虚幻的能量体，却感受到真实的温度，"比如你单枪匹马潜入议会系统的愚蠢计划。"
"共犯之间需要坦诚。"傅司寒的虚影渐渐凝实，时痕能量通过接触流向苏晚，"准备好大闹一场了吗？"
苏晚的银白瞳孔燃起战意："就等你了。"
共振通道开始崩溃，时间夹缝剧烈摇晃。傅司寒的实体几乎完全恢复，他紧紧握住苏晚的手，两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某个发光的出口——
"对了。"跃出前的最后一刻，苏晚突然问，"你对第七席说的那句话...共犯什么的..."
傅司寒转头看她，暗金瞳孔中倒映着她沾血却倔强的脸。
"是求婚。"他说。
然后两人一起坠入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