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岁（2/2）

姜时愿抬起头——

王俊凯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沾着晨露的鲜红的玫瑰。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整个纽约的朝阳。

“我本来想等你的回复……”他的声音有些哑，却带着笑意，“但我有点等不及了。”

姜时愿怔怔地望着他，心跳声大得仿佛盖过了一切。

王俊凯向前一步，将花束轻轻放在钢琴上。琴键映着热烈的红色，像是一首无声的乐章。

“姜时愿。”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像是念过千万遍那样熟稔，“我喜欢你。”

“从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到以后。”

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金色的河流。姜时愿看着眼前的人——他比十六岁那年更高了，轮廓更加分明，可眼里的光却一点没变。

她突然笑了，眼角微微泛红。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茱莉亚的琴房，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

王俊凯怔了怔，随即也跟着笑起来。他懂了她的意思——那些独自练琴到天亮的清晨，那些隔着时差的问候，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想念，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那以后……”他向前一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琴弓，“我陪你一起看。”

姜时愿低头，看着两人之间逐渐缩短的距离。阳光温暖地笼罩着他们，像是为这个迟来的告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好。”她轻声应道，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窗外，纽约的晨光正好。

琴房内，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俊凯坐在琴凳上，长腿微微曲起，目光安静地落在姜时愿的指尖——她正低头调弦，细碎的发丝垂落在颈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琴弦拧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姜时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王俊凯的目光依然专注，像是多年前在重庆的音乐教室里一样，只是这一次，他的眼底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她放下琴弓，从琴盒的夹层里取出一根保存完好的E弦——那是高中毕业时他送的礼物，银色的弦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她动作熟练地换上，指尖轻轻拨动，清脆的音色在空气中荡开。

她单手托起琴身，冲他笑了笑：“要不要听一首？可以点曲目。”

王俊凯右手撑着下巴，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特权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初秋晨风般的笑意，尾音轻轻上扬，像琴弦震颤时泛起的涟漪。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姜时愿转了转琴弓，故意歪头思考了一下，才笑道：“嗯……看在你生日的份上。”

王俊凯低笑出声，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脸。片刻后，他轻声道：“卡农吧。”顿了顿，又补充，“我想听卡农。”

——那是他们初见时，她在音乐教室练习的曲子。

姜时愿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她将琴抵在颈间，琴弓轻触弦面，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而王俊凯就坐在她面前，安静地注视着她，像是要把这一刻刻进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