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新的游戏……（2/2）

终于，他停了下来。

整个书房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满目疮痍。

秦彻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缓缓地，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单膝跪了下来。

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触到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刺破了皮肤。

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他盯着那点红色，没有感觉到疼。

砸毁这一切之后，心底涌上来的，不是发泄后的空虚，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难以言喻的饥渴。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人尽皆知。

“呵……”

一声极低的、沙哑的笑声，从秦彻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他抚摸着自己被玻璃划破的指尖，又抬起手，看向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红痕。

“沈妄……”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像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

“你赢了这一局。”

“但是你教会了我……”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疯狂的愉悦。

“新的游戏……更有趣。”

他不再关心那个摇摇欲坠的商业帝国，不再关心秦家那些老东西的死活。

那些东西，他随时可以再造一个出来。

但沈妄，只有一个。

那个敢用法律做笼子，把他当成野兽一样公开围捕的沈妄。

那个敢站在所有规则的对立面，为他戴上新项圈的沈妄。

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才是他亲手养大的狗，该有的样子。

秦彻缓缓站起身，从一片狼藉中，捡起了那个唯一完好无损的东西——那副被沈妄遗弃的，暖玉围棋。

他拿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放在指尖摩挲。

冰凉，温润。

拨通了林伯的内线。

“先生，”林伯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通知下去，”秦彻的嗓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暴风雨后的死寂，“所有针对江夜财团的商业防御，全部撤掉。”

电话那头的林伯呼吸一滞：“先生，这样的话，秦氏……”

“我不在乎，”秦彻打断他，“把所有力量，转入地下，情报部，A组，所有能动用的人，全部动起来。”

“游戏结束了。”

秦彻将那颗黑玉棋子放回棋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现在开始……狩猎。”

这不再是主人抓回宠物的游戏。

这是一场野兽与野兽之间，不死不休的追逐。

他要的不是夺回，而是重新进入那个能带给他极致刺激的游戏，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

“我亲手养大的狗，就算要毁掉我，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挂断电话，秦彻将那副棋盘随手丢在废墟里。

转身，走出了这间被他亲手埋葬的功勋室。

“先生，”林伯已经等在门外，他看着秦彻，递上一个平板，“江夜……沈妄他目前所在的私人公寓地址，已经查到了。”

秦彻接过平板，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定位点。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把平板丢回给林伯。

“备车。”

“先生，您要带多少人？”

秦彻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扯了扯领口，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

“我一个人去。”

林伯的身体僵住，“可是，先生，这太危险了！”

秦彻没有理会他的劝阻，径直向楼下走去。

危险？

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危险。

他要亲自去见见他。

见见那个亲手为他戴上镣铐，又教会他如何享受镣铐的……

他的沈妄。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悄无声息地滑出庄园。

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随即朝着城市深处那个红色的定位点，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