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发危机,医术显威(2/2)
冷意从血管爬上来,像蛇贴着骨头游。她抖得厉害,可脑子清醒了。燃茉散在退,蚀脉蛊被压住,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毒根深,得连根拔。
她喘着气,从袖中掏出那片焦布角,放在灯下细看。边缘焦黑,纹理粗糙,是她昨夜剪下的衣袖没错。她翻出废纸篓里剩下的布头,一拼——严丝合缝。有人翻过她的篓子,拿她的布,放进灯油,等她去碰。
嫁祸?试探?还是……确认她是否真懂密道?
她指尖一动,从药渣里挑出一点黑灰,混上醉心草粉,调成“影痕膏”,涂在指腹,轻轻抚过双鱼玉佩。玉面微热,浮出淡淡血纹,弯弯曲曲,像某种符咒。她盯着那纹路,心跳忽然慢了半拍。
这符,她见过。在母亲遗物的玉佩上,在沈家军旧册的封印上,在陆沉枪柄的暗刻上。这是沈家军的密令符,外人不知,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能解。
她手一抖,影痕膏抹花了玉面。可她不在乎了。她终于明白了——这毒,不是北狄的,不是宫里的,是沈家自己人下的。是那个能进她院子、能碰她衣服、能掌控她饮食的人。
嫡母?还是……更近的人?
她靠在墙边,冷汗未干,呼吸还在抖,可嘴角却慢慢翘了起来。笑得有点疯,有点冷。
“想看我死?”她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那你们可得睁大眼睛。”
她抬手,把冰蚕丝从静脉拔出,血珠冒出来,她没管。她把玉佩塞回袖中,把药箱复原,把反嗅粉扫进角落。一切恢复如初,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药庐角落,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木上的灰、冷院墙根的土、嫡母茶盏的残渣、还有昨夜那盏灯油里的布角。
她把新取的血样滴进去,合上盖子,重新埋好。
做完这些,她坐回药箱前,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在指尖一刺,血珠滚出。她盯着那滴血,忽然笑了。
“既然你们想玩毒,”她低声道,“那我就用你们的毒,炼我的药。”
她抬起右手,把银针插进《百草毒经》的书页里,针尖穿透纸背,像钉住了一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