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渊回响（2/2）

他果然抓住了这一点，并且直接抛了出来，不再有任何迂回。

林夕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茫然的困惑：“信号波动？我不明白学长的意思。我在宿舍学习，并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她将问题轻描淡写地推开，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次与她无关的技术故障。

“是吗？”江辰扯了扯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个冰冷的、了然的弧度，“巧合的是，波动发生的时间，恰好是电工离开你宿舍之后不久。而据他回报，他在检查过程中，并未发现任何可能导致信号干扰的物理因素。”

他在施加压力，用逻辑链条将她与异常波动捆绑在一起。

林夕微微蹙眉，仿佛在努力回忆，然后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或许……是学院内部的网络问题？”她再次将原因归咎于外部，姿态放得很低，却寸步不让。

江辰盯着她，沉默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嗡鸣。他在评估，在权衡。他知道她不会承认，逼问下去毫无意义。他换了一种方式。

“林夕，”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质感，“我们不必再玩这种猜谜游戏了。我知道你不简单，知道你有你的目的，也知道你背后可能站着某些‘存在’。”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林夕依旧平静地看着他，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但是，”江辰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把我也当成观察和测试的目标时，你自己，也同样暴露在了我的‘观察’之下？而且，是在我的主场。”

他微微抬手，指向这间密闭的会议室：“在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窃听，只有你和我。抛开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告诉我，你，林夕，剥离掉所有任务和伪装之后，到底是谁？你对我……究竟抱有什么样的……‘个人’看法？”

最后一个问题，他问得极其缓慢，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她的瞳孔，直抵灵魂最深处。

这不是关于任务，不是关于规则，甚至不是关于那该死的“观察报告”。这是一个剥离了所有外部身份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直白而危险的质问。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点燃。

林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有瞬间的凝滞。江辰的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案。他不再纠缠于证据和逻辑，而是直接将战场拉到了最原始、也最难以掌控的情感层面。

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混合着探究、愤怒、以及一种她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欲望的光芒，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近乎失控的眩晕感。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就在她试图组织语言的瞬间——

“砰！”

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有些粗暴地推开了。

两人同时转头。

苏沫站在门口，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她的目光快速扫过会议室内的两人，最后定格在江辰身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室内危险的平衡：

“江辰！出事了！陆子昂他……他带着人把文献数字化项目的核心服务器机房给围了！他说……除非你亲自过去，否则就彻底毁了那些数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