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雷霆之威与绝地反击（上）（1/2）

皇后懿旨一下，澄瑞亭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名太监上前，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请”安陵容到亭子角落等候，菊青和宝鹊也被带下去分别看管。那个“发现”书籍的小太监则被严密控制起来。

甄嬛与沈眉庄心急如焚，却无法在皇后明确表态前再出言维护，只能以眼神传递着担忧与鼓励。安陵容回以她们一个微不可察的、让其安心的眼神。越是危急，她越是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飞速复盘着刚才的一切，寻找着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亭内无人再敢大声说笑，只有窃窃私语和偶尔杯盖轻碰的声音。各种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安陵容身上，她只是垂眸看着地面，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株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翠竹。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亭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刻起身，跪伏在地。明黄色的靴子踏入亭内，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这平静之下往往酝酿着风暴。他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跪在角落的安陵容身上。

“怎么回事？”他问的是皇后。

皇后连忙将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在那本《诗经》上发现的“不当字迹”，并将那本书呈上。

皇帝接过书，翻到那页，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紧紧皱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常年批阅奏章，对笔迹极为敏感，这字迹模仿得有七八分像，足以以假乱真，但落笔的力度和某些笔画的转折处，却透着一股刻意和匠气，与他挥洒自如的笔锋有着细微差别。更让他震怒的是那诗句的内容，低俗露骨，竟敢攀诬到他的赏赐之物上！

“安答应，”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皇后所言，可是实情？这书，是你的？”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再次跪到亭中，叩首道：“回皇上，书是内务府送至延禧宫的，确是臣妾之物。但上面的字迹，臣妾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实不知是何人所为，恳请皇上明察！”

“哦？”皇帝尾音微扬，带着审视，“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于你？”

“臣妾不敢妄断。”安陵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毫不避讳地迎上皇帝探究的视线，“臣妾只是心中有几点疑惑，不吐不快，恳请皇上容臣妾陈情。”

皇帝看着台下跪着的女子，面容清丽，眼神却异常沉静，不见寻常妃嫔面对他怒意时的惶恐失措。这分镇定，让他心中的怒火稍歇，升起一丝探究之意。“讲。”

“谢皇上。”安陵容逻辑清晰地陈述起来，“第一，若此书真是臣妾与人私通之证，臣妾便是再愚钝无知，也深知此乃杀头大罪，岂会将其随身携带至这大庭广众之下？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于理不合。”

亭内众人闻言，不少都微微点头。这话在理，除非安答应疯了，否则绝不会这么做。

“第二，”安陵容继续道，“这字迹虽极力模仿天颜，但恕臣妾斗胆，皇上御笔亲书，自有睥睨天下的气度与风骨，笔走龙蛇，浑然天成。而此书上的字迹，形似而神非，拘谨匠气，细观之下，破绽颇多。臣妾恳请皇上，召精通书法之内侍或翰林学士当场比对，真伪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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