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钟表厅的回响（2/2）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代价？”林清辞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冷峭，“顾先生是指……像封毅那样，成为弃子的代价吗？还是指，那些被你们利用、被你们摧毁的无辜者和家庭所付出的代价？”

听到“封毅”的名字，顾弘渊的眼神骤然一寒，周身那儒雅的气场瞬间变得冰冷而危险。“林律师，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我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想过要收回。”林清辞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那座钟走得再准，也掩盖不了它身处这个房间的事实。顾先生，你说是吗？‘先生’。”

最后两个字，她吐得很轻，却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直刺对方的核心伪装。

顾弘渊，或者说，“先生”，沉默了。他死死地盯着林清辞，钟表厅里只剩下那座长钟规律不变的“嗒……嗒……”声，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决计时。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良久，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再无半分温度，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很好，林清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也更有趣。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了。”

他缓步向前，距离林清辞只有一步之遥，压低了声音，那经过伪装的、属于“先生”的冷酷本质终于彻底流露出来：“你以为你拿到了封毅那个废物的东西，就能扳倒我？你太天真了。我经营这么多年，根基之深，不是你一个小律师能够撼动的。识时务的话，放下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我们还能有合作的可能。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语里的威胁，比任何明确的恐吓都要令人心悸。

林清辞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混合着“窃运阁”特有冰冷能量的精神压迫感试图侵入她的意识。但她心智坚如磐石，系统赋予的防护悄无声息地运转着，将这股压迫力化解于无形。

她迎着对方冰冷的目光，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否则怎样？像对付刘明工程师那样？还是像用子弹威胁我和我的同事那样？‘先生’，你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如此。”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室的钟表，最后定格在那座规律摇摆的长钟钟摆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再精密的钟表，也有停摆的一天。再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攻破。你说呢？”

说完，她不再看顾弘渊那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的脸色，优雅地转身，向着帘幕出口走去。

“嗒……嗒……嗒……”

钟摆声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响着，仿佛在为她送行，又仿佛在预示着，最终对决的倒计时，已经开启。

她知道，从她踏出这个钟表厅的那一刻起，与“窃运阁”在此界最终代理人的战争，将再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