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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领取豪华甲胄,看遍繁华,一定都是我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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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长安城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静谧之中。

昨夜的喧嚣与动荡仿佛被这厚重的寂静吞没,只余下坊间偶尔传来的更梆声。

以及远处皇城方向隐约可闻的晨钟,沉郁而肃穆,一声声催开这帝国心脏新的一日。

李骁早已起身。

他换上了一套他所能找到的最整洁的戎服。

依旧是那身赤水军旧制式军服,但每一处褶皱都用手掌反复抚平,显出一种军人近乎苛刻的整洁。

甲胄的摩擦痕迹,无不述说着风沙与刀剑的过往,与这即将踏入的锦绣之地格格不入,却又倔强地挺立着。

他将那卷至关重要的“太子左千牛备身”告身文书用一层干净的油纸仔细包好,贴身收在内袍胸口处,那薄薄一卷的重量,却仿佛重于千钧。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沉稳而深长,压下心头所有翻涌的思绪,独自一人离开了驿馆,向着皇城东侧的东宫走去。

他的步伐迈得很大,却异常稳定,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靴底踏在空旷街道的青石板上,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

老兵并未随行。

他独坐在驿馆堂前的胡凳上,将一柄横刀就倚在手边。

微弱的晨曦透过门缝,照亮他半边布满风霜和伤疤的脸庞,那只独眼深邃,望着李骁离去的背影,看不出什么情绪。

直到李骁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角,他才沙哑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寂静。

“凡事,多看一步。”

李骁脚步未停,只是背对着,极轻微地点了下头,旋即身影没入长安城,迷宫般的街巷阴影之中。

老兵收回目光,沉默地看向内室。

那里,孙二狗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但尚且连绵,老蔫巴腿伤不便,也还沉睡着。

他留下的职责是照看这两位生死与共的伙伴,并与即将奉旨前来的太医署人员进行交接。

陛下的口谕犹在耳畔,但这长安城的深浅,他深知绝非一道口谕就能简单趟平。

东宫,谓之“东极”,并非一座独立的宫殿,而是位于太极宫东侧的一组庞大建筑群,宫墙重重,规制仅次于皇帝所居的大内。

行走其间,能感受到一种与天子所在的大内略有不同的氛围。

少了几分至高无上的绝对威严,却多了几分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紧张感。

高耸的朱红宫墙将天空切割成规整的方形,墙头覆着深色的琉璃瓦,在渐亮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檐角坠着的铜铃在晨风中纹丝不动,沉默地悬望着下方的一切。

通传、验看身份文书、等待,一系列程序繁琐而效率低下,仿佛每一道手续都是一重无形的考验。

守门的侍卫身着亮丽的明光铠,盔缨鲜红,眼神锐利如鹰,查验得格外仔细。

他们翻来覆去地查看李骁的边军身份文书和兵部出具的转职勘合,目光在他那身与周围璀璨光华极不相称的旧戎服上反复扫视。

仿佛要将李骁这个“边地来的”从里到外审视个透彻,衡量出他每一分潜藏的危险与不安定。

“李骁?原赤水军仁勇校尉?”

为首的队正抬起眼皮,语气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审视。

“是。”

李骁的回答简短有力,没有任何多余的说明。

队正又低头看了看文书,特别是盖有兵部大印和陛下私印的那一处,指尖在上面按了按,似乎在确认真伪。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敢如此得罪人。

半晌,他才挥挥手,示意一旁候着的小宦官。

“带他进去吧,去典设局。”

终于,在一名面无表情,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宦官引导下,李骁被带至东宫典设局下属的一处偏殿办理入职事宜。

这里的官员显然早已接到通知,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四十余岁的典设郎,面皮微黄,带着长期案牍劳形留下的倦怠和一种惯有,官僚式的冷淡。

他坐在一张宽大的榉木书案后,案上堆满了卷宗簿册,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旁边还放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水。

“李骁?”

典设郎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站在堂下的李骁,目光在他那身旧的戎服上停留片刻,嘴角既没有上扬也没有下撇,只是公事公办地确认。

“原赤水军仁勇校尉,授太子左千牛备身。”

李骁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信息。

“嗯,文书。”

典设郎伸出手,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

李骁默默递上告身文书和兵部出具的转职勘合。

典设郎接过去,慢条斯理地查验着上面的印鉴、日期、文字,手指逐行划过,时不时还拿起一旁早已翻开的册子对照一下,过程冗长而沉闷。

只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李备身原是边军出身?”

他头也不抬地问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是。”

“哦,石堡城立功者,嗯,知道了。”

官员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丝毫对惊天军功的敬意,也没有刻意流露的轻视,只有处理公务的漠然。

他指着文书上一处处需要签字画押的地方,语速不快不慢,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误。

“这里,签上名字,按个手印,这里,注明原职,还有这里,领用器物的画押处,东宫规矩不同外边,一应仪注、值守时辰、器甲交接验收、宫禁行走路线皆有定例,丝毫错乱不得。”

“稍后自有书吏给你条文细看,务必牢记,触犯宫规,轻则罚俸杖责,重则下狱问罪。”

李骁依言照做,上前一步,拿起案上的毛笔。

笔是上好的湖笔,握在惯于持刀的手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蘸了墨,在指定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算不上好看,却一笔一划,极有力道,透着军人特有的刚硬。

然后又蘸了殷红的印泥,在名字上按下清晰的指模。

全程沉默寡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言语,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道寻常的命令。

办好文书手续,典设郎似乎完成了一项任务,神情松弛了些,将一份盖好章的副本文书递给李骁,朝门外唤了一声。

一名穿着青色窄袖吏服,头戴黑色璞头,看起来机灵干练的小吏应声跑进来,垂手恭立。

“带李备身去他的值房安顿,再领他去武库领取甲胄兵刃,然后熟悉一下他负责的巡查区域。”

典设郎吩咐道,语气依旧平淡。

“就先负责嘉福门至崇教殿后巷那一带的夜巡吧,住处安排在侍卫营丙字院第七厢。”

嘉福门靠近东宫后苑,相对偏僻,巡夜更是辛苦孤寂的职责,丙字院也是侍卫住所中较差的一等。

这安排看似寻常,但在这等级森严的宫禁之内,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是,大人。”

小吏恭敬应下,然后转向李骁,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显得过分热络,也不至于失礼。

“李备身,请随小的来。”

跟随着这名自称姓赵的小吏,李骁沉默地行走在东宫内部。

穿过数重高大的门户,路过一些曲折的回廊和精心布置的庭院。

廊庑深邃,梁栋皆绘有精美的彩画,或是瑞兽祥云,或是山水人物,色彩绚丽,栩栩如生。

庭院中奇石罗列,花木扶疏,即便是初春,也能见到耐寒的名贵品种悄然吐绿,甚至有暖房里移出的盆花点缀其间,幽香袭人。

偶尔能看到宫女们穿着统一的浅色襦裙,外罩半臂,梳着整齐的发髻,捧着金盆、玉盏、锦盒等物,低着头,步履轻盈而迅速地走过,裙裾摆动间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们见到有官员或侍卫经过,便会立刻停下脚步,侧身低头避让,礼仪一丝不苟。

也偶尔会遇到一些正在执勤或换班下来的千牛备身。

这些人大多年纪轻轻,衣着光鲜,绯色或绿色的戎服用料讲究,是上等的吴绫蜀锦,绣着繁复精美的缠枝牡丹或飞马纹样,腰间佩刀的刀鞘华丽,镶金嵌玉。

在渐盛的晨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看到李骁,目光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好奇,审视,以及那种出身勋贵之家的子弟看待“外来者”时固有的探究与隐隐的隔阂。

低语声隐约传来,并不十分避讳。

“哟,来了个新面孔,看着面生得紧,不像京里哪家的。”

“听说是边军下来的,刚从陇右过来,石堡城那边立了大功。”

“石堡城?那可是硬仗,瞧他那身旧军服,是赤水军的吧,倒是条汉子。”

“陛下亲授的千牛备身,这份恩荣可不小。只盼他懂些规矩,莫要冲撞了贵人。”

“丙字院那边,嘉福门夜巡?呵,这安排倒是‘妥当’。”

这些议论并未刻意压低音量,清晰地飘入李骁耳中。

他恍若未闻,目不斜视,步伐沉稳地跟着前方引路的小吏,仿佛那些话语只是吹过耳畔的风。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些目光,其中尤以两个并排站在一处廊下低声交谈的年轻备身为甚。

一个身形高壮,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天生的倨傲,看人时习惯微微仰着下巴,眼神睥睨,腰间佩刀的刀格竟是一整块剔透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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