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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锐士初成,军心可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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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手掌在案面上轻轻一拍,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如同惊堂木般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好了。”

郭虔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权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监军副使李大人,洞悉敌情,所言切中要害,谋略深远,吐蕃屡犯我边境,屠戮我百姓,气焰嚣张,若不能予以迎头痛击,实是助长其凶焰,令我大唐边军蒙羞,令圣人忧心!”

他目光转向李骁,带着隐含深意的认可。

“李监军既有此破敌良策,又有为国杀敌之赤诚,本帅岂有不支持之理,便依李监军之策,此次伏击战,一应人员调配,行军路线,伏击部署,皆由李监军全权指挥,诸将。”

他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需倾力配合,粮秣军械,不得有丝毫拖延克扣,违令者,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既明确表达了支持态度,也将具体的指挥权和主要的责任,清晰地划归到了李骁身上。

众将神色各异,有的如释重负,有的振奋握拳,有的依旧眉头紧锁,但此刻无人再敢出言反对,齐声应道。

“谨遵节帅将令!”

翌日清晨,甘州城内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初升的朝阳将金色的光辉洒满巨大的校场。

地面上的沙土被露水微微濡湿,反射着柔和的光。

全军数千将士,按营、团、队肃立,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动旗帜的猎猎作响。

他们身上不同制式的甲胄。

在晨曦中构成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点将台上。

郭虔及甘州军主要将领位列台上,而站在最前方,直面数千道目光的,是身着全套御赐明光铠的李骁。

这身铠甲工艺精湛,胸背的圆形护心镜光可鉴人,边缘以纯金错出繁复的缠枝蔓草纹。

甲片由精钢打制,以鎏金铜钉固定在深紫色的皮革上,在朝阳下流光溢彩,尊贵而威严。

腰间那粗布包裹的“斩机”横刀,与这身华美铠甲形成了奇特的对比,更添几分神秘与肃杀。

李骁走到台前边缘,目光沉静如古井寒潭,缓缓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用目光与每一位士兵交流。

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毫无保留地集中到他身上。

校场上空,只有风过的声音。

“弟兄们。”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算洪亮,却奇异地、清晰地传遍了校场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李骁,和你们很多人一样,有些人认为我是高门大户,但不是出身高门就能显贵。”

“我也是从边军最底层的跳荡营里,一刀一枪,踩着同袍和敌人的尸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虚伪的客套,只有这平实到近乎残酷的开场白。

然而,正是这简单的一句话,瞬间击穿了许多士兵心中的隔阂与距离。

许多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站着的士卒,眼神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敬畏或麻木,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探究和隐隐的认同。

跳荡营,那是军中公认的送死之地,能从那里活着出来并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真正的悍勇之辈。

“我知道,大家离乡背井,来到这苦寒边塞,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手臂抬起,沉稳而有力地指向校场边缘,那几口刚刚被亲兵,掀开盖子的厚重木箱。

刹那间,黄澄澄的铜钱堆成的山丘,色彩斑斓耀眼的绢帛,以及那几锭在初升日光下反射出诱人夺目光芒的金锭,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为的是让家里的父母妻儿,能多吃一口饱饭,多穿一件暖衣,为的是自己,能搏一个前程,挣一份军功,光宗耀祖,不负这七尺之躯!”

士兵们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胸膛起伏,目光灼热地死死盯住,那些代表着财富与希望的财货。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细微的骚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今天,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

李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沙场主帅特有的杀伐之气。

“凡被选中参与此战者,无论新兵老卒,每人赏钱五贯,上等细绢一匹,斩获吐蕃首级一颗,核实之后,再加三贯,若有不幸阵亡者,抚恤翻倍,我李骁在此,以我腰间这柄陛下亲赐的横刀立誓,必亲自将抚恤,一分不少,送到你家人手中。”

“若在此战中表现英勇,立下战功,我必据实上报朝廷,上报郭节帅,为你请功,升官,授田,我李骁,绝不亏待任何一个为大唐流过血,拼过命的勇士。”

校场上响起一片更大的哗然声,尽管军纪约束,仍能听到许多士卒激动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轻响。

财富与前途的许诺,如同最猛烈的火焰,点燃了无数人的血液。

然而,就在群情即将鼎沸之际,李骁的话锋却猛地一转。

声音变得低沉,肃穆,带着一种沉重如山的悲愤和决绝,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躁动。

“但是,弟兄们!”

他手臂猛地抬起,直直指向西方,目光也随之变得锐利如鹰隥,仿佛要穿透城墙,望见那遥远,被吐蕃铁蹄蹂躏的土地。

“我们穿上这身军装,拿起这刀枪,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些铜钱绢帛,为了那几亩田地,为了这官身荣耀吗?”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校场。

“在那边,在祁连山的那边,吐蕃人,视我大唐如无物,他们骑着抢来的骏马,挥舞着弯刀,烧毁我们的村庄,杀戮我们的父老,淫辱我们的姐妹,抢走我们辛苦耕种收获的粮食,他们想要夺走我们祖辈用鲜血开拓的土地,想要打断我们大唐的脊梁,想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世为奴!”

他猛地收回手臂,重重捶在自己的胸甲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

“我们身后是什么,是甘州城,是城里数万信赖我们的百姓,是更后方的凉州,是河西走廊上千千万万的大唐子民,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我们血脉相连的根!”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几乎要撕裂声带的悲怆与决绝,狠狠撞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扉。

“我们脚下,是大唐的疆土,我们身上,流着大唐的热血,我们手中,握着的是捍卫家国的利刃,告诉我。”

他声音再次拔高,如同龙吟虎啸,直冲云霄。

“你们是愿意像懦夫,像缩头乌龟一样,永远躲在这看似安全的城墙后面,等着吐蕃人哪天打上门来,把冰冷的弯刀架在我们父母妻儿的脖子上,还是愿意挺直你们的脊梁,握紧你们手中的刀,跟着我李骁,主动出击,砍下那些吐蕃狗贼的脑袋,用他们的血,告诉他们,大唐的军人,还没死绝!这片土地,由我们来守护,大唐的威严,由我们用敌人的尸骨来铸就!”

短暂,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校场上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愿随将军!”

“杀尽吐蕃狗!”

“护我大唐,护我家乡!”

“跟李将军干了!”

呐喊声起初来自某些被彻底点燃的热血士卒,随即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整个校场。

士兵们脸庞涨红,脖颈上青筋暴起,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横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眼中燃烧着的不再仅仅是对功赏的渴望,更有被彻底激发出来的,保家卫国的血性与捍卫军人尊严的怒火。

声浪汇聚成一股磅礴无匹的力量,震得点将台上的旗帜都微微颤抖,连郭虔等人,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也不禁为之震撼,暗自凛然。

李骁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那动作并不剧烈,却带着奇异的魔力,震天的呼喊声竟然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

迅速平息下来,只剩下数千双狂热而信赖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孙二狗,老蔫巴!”

“末将在!”

两人应声踏前一步,甲叶铿锵,躬身领命,声音洪亮。

“即刻选拔锐士,弓箭手,需能开三石强弓,五十步内,箭簇需中箭垛红心,考校其速射与耐力。”

“刀盾手,需精熟搏杀之术,悍勇敢战,力大沉稳。”

“骑兵,需马术娴熟,能在奔马上开弓,挥刀,控马如臂使指。”

“记住,宁缺毋滥,我要的,是能一战定乾坤的猛士,不是充数的孬种。”

“得令!”

选拔立刻在校场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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