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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屈辱至死:稚弟栽赃,地主毒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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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和二伯在一旁闲谈,好像外面没事发生一样!

没有人走出来。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来他身边看一眼。他被当成了瘟神,当成了耻辱的根源,仿佛多看一眼,那份污秽就会玷污了他们的眼睛!

“……爹……奶……”凌风用尽胸腔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从干裂出血的唇缝间挤出一丝微弱如蚊蚋般的呼唤,带着绝望的乞怜。

他能隐约听到门里面尖锐刻薄的争吵传来:

“……这该死的丧门星!他咋不死在外面!偷东西?”后娘赵春花的声音因为愤怒拔得老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扭曲,“这名声传出去,宝儿还怎么去陪孙少爷念书?咱们老凌家的脸往哪搁?老祖宗的脸都让他丢尽了!不能留了!爹!娘!不能再留了!”

爷爷凌老根气恼的叹息像闷在罐子里:“唉……可……人丢在这儿……”

“还嫌不够晦气?”赵春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急切的逼迫,“娘!您想想宝儿,他才是咱们老凌家的指望!王老爷那边要是怪罪下来,咱家还有好果子吃?他爹那个榆木疙瘩闷葫芦,这时候还能指望他?您拿个主意啊!”

奶奶凌王氏往日里那点温和的假象撕得粉碎,声音干涩却无比清晰,带着一股决绝的冰冷:“三柱,听你媳妇的。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们一锅好汤,咱们老凌家还要脸面呢!”这话像锥子一样扎进奄奄一息的凌风耳中。

父亲凌三柱那仿佛永远含混不清的、唯唯诺诺的嘟哝在奶奶的话后响起,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春……春花和娘说得对……留不得……”

家!这就是他拼了命也想要回到的“家”!

凌老根终于有了动作。他重重地、几乎带着某种判决般的力度,“嗒”一声将黄铜烟锅在硬邦邦的鞋底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又飞快地掠了一眼地上不成人形的凌风,声音低沉而冷酷,如同宣判:“大柱、二柱把他丢去村外荒地那间破茅屋吧。横竖是个不成器的……不能让他留在门口……免得污了门楣,冲撞了咱家的风水,更误了宝哥儿读书进学的大好前程,回头让里正将他户籍分出去!”

而一直背对门口的凌王氏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身,那张布满褶子的脸上毫无波澜,眼神冷漠得如同两口枯井。她瞥了一眼凌风,干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语调平淡得像在说一桩无关紧要的家务事:“把他那床草褥子给他带上。免得冻死了,外人说我们苛得他,倒显得我们太狠心,里外不是人。”

他们看重的,永远只是凌家那点可怜巴巴的“名声”,是那个承载了他们所有荣华富贵梦想的凌宝。至于地上这个被打得半死、像破布娃娃一样的血肉至亲,他的疼痛,他的死活,似乎都不及那些可能传出去的闲话来得重要。

希望彻底熄灭。心,比碎裂的骨头还要痛上千百倍。他像是沉入了北地永不消融的冰湖之底。大伯和二伯毫不怜惜地将凌风像丢垃圾一样抛进废弃的茅屋,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幸灾乐祸的议论声。“早该打发了!省得看着晦气!”“就是,傻子就是傻子,还敢偷地主老爷的书?自寻死路!”

破败的茅草屋如同一个巨大的漏勺,四面的墙壁千疮百孔,寒风毫无阻碍地从每一个缝隙钻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冰冷的泥土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早已失去韧性的枯草,散发着浓重的霉烂和尘土混合的气味。墙角结满了破败的蛛网,被寒风扯得摇摇欲坠。

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带着一种残忍的、回光返照般的橘红,从一个巨大的破洞斜斜地刺入,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斑驳凄凉的亮斑,但随即,这片象征白昼的光亮就被更深的暮色吞噬。凌风躺在冰冷彻骨的地上,每一个被蹂躏过的细胞都在哀嚎。失血带来的寒意如同附骨之蛆,一点点吮吸着他的体温。腹腔里的饥饿感如同烈火燎原,灼烧着他的理智。

娘亲温暖的怀抱只剩下遥不可及的梦呓。姐姐塞来的窝头粗糙却香甜的滋味似乎还在唇齿间残留。而后娘冷笑的呵斥…凌宝陷害得逞后得意洋洋的笑容…父亲躲闪的眼神…爷奶冰冷的命令…伯父们不问原由的漠视,一幕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恨!一种从未有过的、如同火山熔岩般炙热粘稠的恨意猛烈地在胸腔里翻腾爆炸!凭什么?!他只是想活下去!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傻”?因为他是个“拖累”?

汹涌的怒火燃烧着最后的力气,但也仅仅维持了一瞬。随即,那刺骨的寒冷和身体掏空般的极度虚弱,如同拍岸的巨浪,轻而易举地将这点愤怒的火苗彻底扑灭。意识像是被冻住的蜡烛,越来越微弱,光芒一点点缩小,最后只剩下针尖大的一点,摇曳着,随时都会熄灭。

他的呼吸变得如同游丝,若有若无,每一次的轻微起伏都伴随着无尽的痛楚。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千斤巨石,再也无力抬起一丝缝隙。黑暗,如同浓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而小凌风的意识此刻也彻底地沉入那片永恒的虚无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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