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生擒朱至澎（2/2）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
朱至澎披甲登城时，只见城外旷野上明军已经完成了列阵。
李来亨的先锋部队在晨曦微光中显出轮廓他们没有重炮，却推着上百架造型奇特的“折叠云梯“。
“开炮”
随着朱至澎一声令下，城上的弗朗机火炮同大将军炮发出怒吼，将炮火倾泻到敌阵之中。
李来亨的南征大军都是百战之师。
绵阳城上那几门老掉牙的火炮，几乎没有对他们的推进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明军在敌军火炮停摆之后，便重新恢复了推进。
眼看城下的明军步步推进。
朱至澎拔出自己随身的佩剑，高喊道：“弓箭手准备！”
城上的蜀军纷纷张弓搭箭，就等明军进入到自己的射程之内！
“砰、砰、砰......”
不料城下的明军率先发难，掣电铳超远的射程，使得明军可以在200步左右的距离对蜀军进攻射击。
当然了，普通士兵想要在这个距离上直接命中目标是相当困难的。
好在神机卫的部分士兵，已经配备了装有狙击镜的膛线枪，使得他们可以在这个距离上轻松的击杀对手！
大量士兵被明军远距离击毙，对于蜀军的士气影响很大，若不是亲兵们冒死阻挡，蜀王朱至澎恐怕也已经成了明军的枪下亡魂！
难怪李来亨敢在没有火炮掩护下攻城，原来是有着火铳的依仗！
蜀地相对要封闭一些，所以对于明军的最新装备不甚了解，他们手中的火铳还停留在鸟铳的水平。
此刻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侯，明军已经将云梯架到了城墙之上！
此时蜀军才如梦初醒，开始朝着城下投掷雷石滚木。
不过明军的掣电铳依旧在不断击杀敢于露头的蜀军，一个蜀军刚刚举起一块石头，还未来得及砸下去自己就先被城下的明军给“爆头”了。
很快明军就踏着云梯攻上了绵阳城头！
血战在城墙每一个垛口爆发，蜀军长枪如林，将攀上来的明军捅下城墙；明军则是前赴后继，终于在不断的冲击下，他们攻上了绵阳城头！
明军士气如虹，朱至澎知道要是按照这样打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倒火油！全给本王倒下去！“
朱至澎双目赤红，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城头上的蜀军立刻行动起来。
数十口大铁锅早就悬在垛口，锅中滚烫的桐油冒着青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朝着城下蚁附攻城的明军倾泻而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战场。
正在攀爬云梯的明军士兵被滚油浇中，皮肤立刻鼓起骇人的水泡，不少人直接从高处跌落。
城下的冲锋队伍更是陷入一片火海，桐油溅落在铠甲上，遇火即燃，将一个个铁甲军士变成人形火把。
李来亨在后方看得真切，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但撤退的号角声完全被惨叫声淹没。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将数十架云梯一并吞噬。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快！放火箭！“朱至澎乘胜追击。
数百支点燃的箭矢呼啸而下，将护城河畔的攻城器械尽数点燃。明军仓皇后撤，却在火海中自相践踏。一些身上着火的士兵疯狂地跳进护城河。
火势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当最后一丝火苗熄灭时，绵阳城下已是一片焦土。烧焦的尸体保持着各种扭曲的姿势，冒着缕缕青烟。残破的云梯骨架像一具具骷髅，歪斜地插在焦黑的土地上。
朱至澎扶着城墙，望着这惨烈的景象，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但他随即发现明军虽然暂时退却，却在远处重新列阵。
夕阳如血，照在这片修罗场上。绵阳城头，一面残破的“蜀“字大旗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朱至澎刚刚有所喘息，北方地平线上突然出现的明军龙旗，让他瞬间脸色惨白。
更令他心惊的是，被绑在木桩上的白芷柔那一袭染血的白衣，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剑阁已经失守了？“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城墙砖缝。
身旁的副将声音发颤：“王爷，北面是朱由崧的大军，西面李来亨的部队正在重新集结，我们得早做打算啊！“
朱至澎猛然醒悟，环顾四周，发现将领们的眼神都变得闪烁不定。有人已经在悄悄后退，有人按着刀柄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些丘八分明是在盘算着用他的人头换富贵！
他压低声音对心腹道，“传令亲卫队，立即护送孤从东门突围，去阆中！“
趁着暮色降临，朱至澎带着三百亲信悄然打开东门，好在这里还没有被明军包围！
朱至澎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他不敢停留，连夜奔逃，直到坐骑口吐白沫才停下喘息。
几天后，阆中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朱至澎长舒一口气，正要上前叫门，突然发现城头上飘扬的竟是“秦“字帅旗！
“不好！“他调转马头就要逃跑，却见四周山林中突然立起无数白杆长枪。那些枪尖上系着的白绫，在晨风中如招魂幡般飘荡。
“朱至澎！“一声厉喝如炸雷般响起。
秦良玉银甲白袍，手持丈二白杆枪，从城门缓步而出。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将双目赤红，身后是三千白杆兵，他们每个人都戴着孝，枪尖上缠着为马祥麟报仇的白布。
“还我儿命来！“秦良玉一枪刺出，直接挑飞了朱至澎的头盔。
蜀王滚落马下，狼狈不堪地跪地求饶：“秦将军饶命！马总兵之事纯属误会......“
“杀了他，替少将军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白杆兵中突然有人怒吼。
红了眼的士卒们纷纷高喊，吓得朱至澎赶紧求饶！
“住手！“
老将军声音嘶哑：“此人罪大恶极，当由陛下明正典刑！“
她死死攥着白杆枪，指节发白：“我等不能辱没了祥麟的忠义之名！”
当明军的缚龙索将朱至澎五花大绑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蜀王已经瘫软如泥。
秦良玉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两行浊泪划过饱经风霜的面庞。
她轻声呢喃，“祥麟我儿，为娘替你讨回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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