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意（1/2）
回到略显冷清的校园，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与蜃楼海市的诡谲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白江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副校长办公室所在的行政楼。
怀中的泫金精和那枚温养精神的黑铁镇纸，都提醒着他此行并非虚幻。
敲响办公室门，里面传来林青峰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进。”
白江推门而入。林青峰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沏着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他抬眼看着白江，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是回来了。没缺胳膊少腿，气息也平稳，不错。”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推过一杯刚沏好的茶，“尝尝，压压惊。”
白江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清冽的茶汤带着一丝凉意滑入腹中，确实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东西呢？”林青峰直接问道。
白江从怀里（实则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个特制的铅盒，放在桌上，打开。
暗金色的泫金精静静躺在绒布衬垫上，表面的波光在办公室柔和的光线下缓缓流转，那股沉凝而锐利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青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伸手拿起泫金精，仔细摩挲观察了片刻，微微颔首：“确是此物，品相不错。”他放下金属块，看向白江，“花了多少？”
“三百三十万魂石。”白江如实回答，略去了最后被人抬价以及出来后被围堵的细节。
林青峰眉梢微不可查地挑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价格略感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嗯，辛苦了。剩下的魂石……”
“老师，”白江打断了他，语气平静，“没有剩余。正好三百三十万。”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瞬。林青峰看着白江，白江坦然回视。
几秒后，林青峰忽然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呵，倒是会花钱。”他没有追问细节，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真正在意，挥手将泫金精和铅盒都收了起来。
“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去了。最近学校里可能不会太安静，自己机灵点。”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便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示意白江可以离开了。
“学生明白。”白江行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林青峰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平淡，似乎那三百三十万魂石和这块罕见的金属，对他而言都只是寻常事物。这位副校长的底蕴，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
没有立刻离开行政楼，白江找了个僻静的楼梯拐角，再次小心翼翼地将那黑铁镇纸取了出来。
冰凉的触感传来，他再次集中精神，尝试将一丝精神力缓缓注入。
嗡…
熟悉的轻微震感再次传来，狮钮双眼微光一闪而逝，那股冰凉气流反馈而回，滋养着他的识海，那几个关于“锐利”、“穿透”的意念碎片也再次浮现，似乎比之前又清晰了那么一丝丝。
“这东西…需要持续用精神力去‘喂养’？”白江若有所思。他能感觉到，每次反馈之后，自己的精神力总量和凝练度都有微弱的提升，同时似乎对“锋利”这个概念有了更本质的理解。
他尝试着将这种理解附加到目光上，看向楼梯扶手的不锈钢管。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的凝视下，那光滑的钢管表面似乎不再是整体，而是能隐约“看”到其金属微粒的排列结构，甚至能感知到某些极其细微的薄弱点。这种视角玄而又玄，并非真实的视觉，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直觉。
“是因为那些意念碎片？”白江心中暗惊。这镇纸带来的好处，似乎远不止滋养精神力那么简单。
他又尝试着将一丝魂力凝聚于指尖，同时回忆着那种“锐利”的意境。嗤的一声轻响，他指尖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切割感，虽然远不足以造成实质伤害，但却让他心头一跳。
“意…可以增幅‘力’的表现？”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起来。如果持续参悟这镇纸中的意境，是否意味着他将来发出的攻击，会更具穿透性和破坏力？
他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中，反复尝试，直到感觉精神力消耗大半，头脑传来微微的胀痛感才停下。
将镇纸小心收好，白江揉了揉眉心，虽然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振奋。这意外得来的宝贝，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平静下来的白江，忽然想到林青峰最后那句“学校里可能不会太安静”。他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王巴那张阴沉的脸，还有在蜃楼海市里遇到的那个高和。
“麻烦或许还没完…”他目光微冷，不再停留，快步离开行政楼，朝着宿舍区走去。
果然，刚走到宿舍楼附近，他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几个平时游手好闲、名声不佳的学生，正聚在宿舍楼入口附近，看似闲聊，目光却不时扫向路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其中一人，白江有点印象，好像是高和的那个小跟班。
白江脚步不停，面色如常地走过去。
那几人立刻注意到了他，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两人若无其事地挪动脚步，隐隐挡住了入口。
“哟，这不是白江吗？”那个高和的跟班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出去潇洒了？听说最近发财了？”
白江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淡淡道：“有事？”
“没什么大事，”另一个高个子学生咧嘴笑道，“就是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听说你挺阔绰，借点钱花花？”
这话说的毫不掩饰，摆明了就是找茬敲诈。
白江眼神平静地扫过他们：“没钱。让开。”
“啧，这么不给面子？”高和跟班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是得让你长点记性了！”说着，他伸出手就抓向白江的衣领。
另外几人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白江眼神一冷，正要动作。
“干什么呢！聚众斗殴啊？！”
一个粗犷的吼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只见宿舍管理员，那位据说年轻时当过兵、脾气火爆的张大爷，正拎着一把扫帚，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指着那几人就骂：“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敢在宿舍楼门口闹事？都给我滚蛋！不然全给你们记过上报！”
张大爷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硬茬，谁的面子都不给。那几个学生显然有些怵他，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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