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别打了,自己人!凌毅一封信,南中叛军当场内卷成麻花!(2/2)
费祎无言以对。
马忠去了,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做什么。
他只需要把盐和布,摆在城楼上。
把那份血淋淋的榜文,贴满南中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就可以搬一张椅子,泡一壶茶,安安静静地坐在城楼上,欣赏一场,由雍闿和他的部下们,亲身出演的,自相残杀的大戏。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费祎喃喃自语。
他宦海沉浮数十年,自诩看透了人心,玩弄权术于股掌之间。
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在凌毅面前,单纯得像一个三岁的孩童。
凌毅玩的,不是权术。
是规则。
是赤裸裸的,碾碎一切虚伪的,利益规则。
这一刻,费祎心中,那份属于士大夫的,属于朝廷重臣的骄傲与矜持,被彻底击得粉碎。
他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
自己,还有整个大汉朝堂,都已经跟不上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脚步了。
要么,紧紧抱住他的大腿,随他一起,冲向那个未知的,可能是辉煌也可能是毁灭的未来。
要么,就只能被他脚下这辆疯狂的战车,碾得粉身碎骨。
没有第三个选择。
“我……我明白了。”费祎闭上眼,再睁开时,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威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近乎于认命的……顺从。
“守正,回到成都,一切,便都拜托你了。”
这一声“守正”,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没有了客套,没有了试探。
只有托付。
凌毅微微颔首。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费祎,才算是真正被他绑上了战车。
就在这时。
“报——!”
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前方传来。
一名背插令旗的斥候,正拼命催动座下已经口吐白沫的战马,向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那斥候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狂喜交织的,复杂至极的神情。
“兴农侯!费公!南中,南中八百里加急军报!”
费祎的心,咯噔一下。
这么快?
他派去的人,算算时间,最多也就刚到南中边境!
怎么会有军报传来?
斥候翻身滚下马鞍,甚至来不及行礼,便从怀中掏出一份用火漆封口的竹简,高高举起。
“侯爷!您的计策……成了!”
斥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马德信大人刚到味县城下,宣读榜文,抛洒盐布。不到半日,叛军大营……就炸了!”
“高定与朱褒,为了争夺降权,当场火并,双双毙命!他们手下的数万蛮兵,为了抢夺赏赐,一夜之间,互相攻杀,死伤无数,余者尽数跪降!”
费祎听得目瞪口呆。
半日?
仅仅半日,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大叛乱,就这么……没了?
他呆呆地看向凌毅。
却见凌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微微蹙起了眉。
太快了。
快得不正常。
“雍闿和孟获呢?”凌毅沉声问道。
“雍闿……雍闿跑了!”斥候喘着粗气,“他带着最精锐的三千蛮兵,连夜朝着北面逃窜!孟获……孟获提着雍闿副将的人头,正在城下,请求归降!”
跑了?
凌毅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这是从高定尸身上,搜出来的密信!请侯爷过目!”
斥候将那份竹简,递了过来。
凌毅接过,扯断火漆,展开竹简。
上面是几行仓促写就的字迹,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疯狂与贪婪。
费祎也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竹简上的内容时,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剧烈地一震。
那是一封高定写给成都城内,某个同党的信。
“吴班校尉已串联禁军,只待凌毅入城,便以雷霆之势,将其拿下!我已说服雍闿,待成都事成,我军即刻北上,兵不血刃,入主成都!”
“届时,南北合流,共奉新主!”
信的末尾,还用血,按上了一个狰狞的指印。
费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南中叛乱,根本不是幌子!
也不是为了把他凌毅调虎离山!
而是政变成功之后,前来摘桃子的!是里应外合,颠覆大汉的致命一环!
凌毅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远处,那被落日染成血色的,成都的方向。
他手中的竹简,“啪”的一声,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