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风洞府疑（2/2）

阵法的大部分结构已然失效，能量早已散尽，只留下一点几乎不可感知的框架痕迹。但从那残存的框架中，马小玲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宏大的意图——它并非攻击或防御之阵，更像是一种…“汇聚”、“转化”与“守护”之阵。

它似乎在很久远的年代，默默地汇聚着某种来自天外、或来自更高层面的能量与道韵，将其转化为适合此界吸收的灵气与法则碎片，滋养着这片土地，同时也守护着此地，避免被外界过于强大的存在窥探。

“这绝非寻常地仙乃至天仙的手笔…”马小玲心中震动，“此阵的立意与层次，隐隐触及金仙乃至更高的领域…布置者会是谁？骊山老母本人？还是其他上古大能？”

这阵法的存在，解释了为何此地能吸引骊山道韵，为何能孕育出白素贞这般根脚清白的妖仙。它像是一个早已停止工作的古老灌溉系统，但其留下的福泽，依旧滋养着后来者。

然而，马小玲仔细感知那阵法残留的核心时，眉心微微蹙起。

在那宏大的阵法框架核心处，本该是能量流转最为中枢的位置，她感受到了一种不协调的“滞涩”与“残缺”。不像是自然磨损，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外力强行冲击、干扰过，导致核心阵纹受损，最终使得整个庞大阵法缓缓停止了运行。

是谁？有能力冲击这等层次的阵法？是此界内部的争斗？还是…来自外部的侵袭？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掠过马小玲的脑海：那弥漫在钱塘县市井之中的异常阴冷能量，与这阵法核心的残缺受损，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它们都带着一种“外来”和“破坏”的属性。

莫非，在很久以前，就有外界的力量试图侵入此界，其冲击甚至破坏了这个古老的守护阵法？而如今弥漫开来的异常能量，是当年那场冲击的残留？亦或是…当年被阻挡的力量，如今又找到了新的、更为隐蔽的渗透方式？

马小玲深吸一口气，感觉眼前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却又露出了更深邃的谜团。

这个白蛇世界，远非一个简单的人妖恋悲剧舞台。其背后牵扯的，恐怕是更为久远和宏大的时空隐秘。

她再次看向石壁上白素贞留下的那些稚嫩刻痕，眼神有些复杂。这条小白蛇，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初成长的洞府之下，埋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也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传承，或许与一个早已停止运作的古老守护计划有关。

“你的情劫，是此界天道规则所致。但那暗中的蛀虫，想要的恐怕不止于此…”马小玲喃喃自语。

她在洞府内又仔细探查了许久，确认再无线索后，方才悄然退出。

挥手间，青藤再次合拢，将洞口掩盖得如同从未有人发现过。

站在洞外，回望这片灵秀山林，马小玲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地层，看到了那深埋的古老阵痕。

清风拂过，林涛阵阵，仿佛在低语着尘封的秘密。

她转身，身影渐渐淡去，下一目标——那五个活跃在钱塘市井的鬼仆。从他们身上，或许能更直接地了解到白素贞如今的状况，以及…那异常能量的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