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洪荒:我,先天葫芦藤,开局暴打三清! > 第113章 祭炼法宝!云中子下山!阐教诡计!

第113章 祭炼法宝!云中子下山!阐教诡计!(2/2)

目录

如今能够承载住人道復甦所有可能的,唯有人族!

也只有人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洪荒大地,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个体的生老病死,而是整个族群那恐怖到极点的潜力。

惊人的繁衍能力,可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內占据大地上每一寸土地。

无与伦比的適应力,无论是深山大泽,还是苦寒之地,都能扎下根来。

最关键的,是那份海纳百川的包容性与创造力。

他们可以让人族生灵遍布洪荒,让“人”的足跡,取代曾经“万族”的足跡。

从而,以一族之力,扛起整个人道的未来。

“看样子夫君所说不错。”

“必须要儘快让这一场大劫结束。”

女媧的脑海中,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碰撞,一条条线索被迅速串联起来。

这场席捲三界,將所有圣人道统都捲入其中的封神大劫,其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填充天庭神位那么简单吗

“这场大劫不光在打压各个圣人道统,更是想要提升人族於洪荒中的地位。”

一个冰冷的、宏大的推论在她心中形成。

“试问眾圣道统弟子一旦消失不见於洪荒中,得到利益最大的除却昊天所创立的仙庭外,便是人族了。”

阐教、截教、西方教的弟子,遍布洪荒,他们占据著最好的洞天福地,掌握著最强的法宝神通,俯瞰著人间王朝的更叠。

他们,才是人族真正崛起的最大障碍。

一旦他们都上了封神榜,或是化作灰灰。

“从此天地间再也没有种族可以和人族抗衡。”

“除非是巫妖再度出世。”

女媧的眼眸中,亿万星辰生灭,混沌气流转。

透过这场大劫的重重迷雾,她仿佛窥探到了一双隱藏在九天之上,淡漠无情俯瞰眾生的眼睛。

道祖鸿钧。

鸿钧毫无疑问是想要藉助这一场大劫,来提升仙庭的底蕴和力量。

仙庭乃天道权柄的具现,仙庭强,则天道愈发稳固。

其目的一开始就是衝著提升和壮大天道去的。

但是,在这个主要目的之下,却隱藏著另一个结果。

一个他或许並不在意,但却真实存在的结果。

那便是为人族的崛起,扫清了一切障碍。

而人族的崛起,恰恰是復甦人道的唯一前提。

这其中,同样隱藏著让人道復甦的契机。

这对於他们而言同样是一个机会。

人族战场。

烈日悬空,炙烤著关隘前死寂的沙场。

数日以来,殷商的战鼓声都未曾停歇,那沉闷的巨响一次次撞击著西岐紧闭的关门,却只换来死一般的沉寂。

闻仲跨坐於墨麒麟之上,身披玄色重甲,甲冑在日光下反射著冰冷的辉光。

他额上那枚神目紧闭,但眉宇间的沟壑却愈发深邃,透露出一种被压抑的焦躁。

“咚!咚!咚!”

又一轮鼓声响起,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他麾下的大將立於阵前,用尽气力嘶吼著叫骂,言语粗鄙,极尽挑衅之能事,可那高耸的关墙之上,除了几面隨风无力摆动的旗帜,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仿佛,那是一座空城。

“太师,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一名副將驱马上前,声音里带著无法掩饰的困惑。

“西岐军如同缩头的龟鱉,无论我等如何叫阵,都毫无反应。”

闻仲没有作声,只是將目光从那死寂的关隘上收回,扫过自己身后士气正在被一点点消磨的大军。

这种感觉让他极其不適。

战场之上,最可怕的不是强悍的敌人,而是未知的算计。

西岐的沉默,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张开,而他却连这张网的边缘都触摸不到。

“这些傢伙,又在暗中捣鬼”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

胸中的烦闷鬱结成一团火,无处宣泄。

他猛地一拉韁绳,墨麒麟发出一声低吼,烦躁地刨了刨蹄子。

再这样僵持下去,军心必乱。

他调转坐骑,不再理会那座沉默的关隘,径直返回中军大帐。

帐內,玄都大法师正静坐蒲团,双目微闔,周身縈绕著一股与这肃杀战场格格不入的清静无为之气。

闻仲带著一身的煞气与燥热踏入帐中,將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出,言语间的不耐与怒火显露无疑。

玄都缓缓睁开眼,眸光平静无波。

“闻太师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亦不动。西岐闭门不出,或为诱敌之计,或为另有图谋。我等若因此自乱阵脚,反倒遂了对方心意。”

闻仲沉声道:

“大法师所言,我岂能不知可大军在此空耗,粮草輜重日夜不息,长此以往,不等西岐出手,我军便要不战自溃了!”

“那依太师之见,当如何”

玄都反问。

闻仲一时语塞。

强行攻城西岐关隘坚固,又有阐教眾仙相助,硬攻无异於拿人命去填。

可就这么干等著

他做不到。

玄都看著他紧握的双拳,淡淡说道:

“对方不肯迎战,我等总不能冲入关內,將他们一个个从洞府里揪出来,逼著他们上阵廝杀。”

“这……”

闻仲长嘆一声,满腔的战意与怒火,最终化作了深沉的无力。

他明白玄都的意思。

仙人之爭,有仙人的规矩。眼下的局面,已非凡俗兵法可以破解。

於是,两军就此隔著一道关隘,拉开了漫长的阵仗。

殷商的战鼓声渐渐稀落,西岐的城头依旧死寂。

一种诡异的僵持,笼罩了这片天地。

……

朝歌城。

与战场的肃杀不同,人族都城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浓郁的人间烟火气与盘踞在皇城上空的王朝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大部分的仙神窥探。

一名道人缓步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

他身著一袭素白道袍,头戴逍遥巾,手持一柄拂尘,面容清癯,双目开闔间有云气流转,周身散发著一种超然物外的气息。

行人侧目,却不敢靠近。

他与尘世之间,仿佛隔著一层纱。

此人是阐教玉虚宫门下的云中子,福德真仙。

他奉师兄广成子之命下山,只为一个目的。

人皇帝辛有二子,殷郊与殷洪,为姜皇后所出。

他的任务是在两位皇子中择一人为徒,引入仙门。

云中子脚步不快,目光掠过街道灯火,落向皇宫。

他心绪不寧。

师兄广成子的命令来得突然。

封神大劫杀机显露,阐截二教对立加剧,西岐与朝歌的战场已是双方弟子的应劫之地。

此时收人皇之子为徒,意欲何为

这是在人族王朝的根基上,落下一枚棋子。

可这枚棋子,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顛覆

云中子想不明白。

但他没有拒绝。

身为阐教弟子,理当在大劫中为本教出力。师兄的谋划自有其用意。

他所要做的,就是执行。

云中子未惊动任何人,身形一晃,穿过宫墙禁制,出现在皇宫深处。

他见到了殷郊与殷洪两位皇子,二人正在庭院中习武。

长子殷郊,招式沉稳,眉宇间有帝辛的影子,眼神透出责任感。

次子殷洪身法灵动,脸上是少年的飞扬。

云中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他双瞳中云雾升腾,似能洞悉其命运轨跡。

他看见两条不同的命运长河,在两位皇子身上奔涌。

殷郊的命运与殷商国运相连,厚重,但也缠绕了更多因果。

殷洪的命运则较轻,缺少承载天命的厚度。

云中子瞬间做出决定。

他选中了殷郊。

既是棋子,便要选分量最重的一枚。

云中子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周围侍卫毫无察觉,依旧各司其职。

只有殷郊与殷洪停下动作,看著这个出现的道人。

“你是何人”

殷郊將弟弟护在身后问道。

云中子一笑,稽首道:

“贫道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见大皇子与贫道有缘,特来相邀,入我门下,同参大道。”

殷郊愣住。

拜师学仙

这对於一个生於王室,可能继承江山的少年而言,是个遥远的概念。

云中子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他屈指一弹,一道光没入殷郊眉心。

殷郊脑中一响,符文与景象闪过,如同看到日月轮转,万物生灭。

那是一种超越凡俗权柄的力量。

“仙长……”

殷郊的眼神变了,警惕化为嚮往。

云中子拂尘一摆,说道:

“尘缘皆是云烟,唯有大道长存。你可愿隨我而去”

他嘱咐弟子几句斩断尘缘、一心向道的话,隨后大袖一挥。

一阵风卷过,云中子与大皇子殷郊一同消失在庭院中。

只留次子殷洪站在原地,如在梦中。

……

混沌仙岛。

此地不计年,不知岁月。

混沌之气如海潮翻涌,岛上空,大道符文若隱若现。

周源盘坐於岛中央的悟道树下,身形如磐石,与仙岛气息融为一体。

他虽在闭关参悟大道,却留下一缕神念,附於人族气运长河之上。

殷郊被云中子带离朝歌的瞬间,闭关中的周源心神一动。

他覆盖人族疆域的神念,感知到一丝波动。

如同江河,一条支流被外力扭转了方向。

人族的气运,出现了变化。

这变化很细微,寻常仙神无法察觉。

但在周源的感知中,这变化如石子投湖,盪开一圈涟漪。

周源已有所感。

“人族气运变化,来源居然是因为殷郊”

周源心中泛起波澜,神念沉入命运长河深处,观察异动的细节。

人皇之位,尊贵无比,却並非永恆。

这是人族先贤们用智慧与牺牲换来的铁律,旨在防止一人独掌气运,断绝后世之路。

歷代人皇,功绩再高,声望再隆,在位最长者也不过百年光阴。

百年之后,便会卸下皇道龙气,退隱於人族圣山之中,化作底蕴,成为於暗中庇护整个人族的古老力量。

这既是传承,也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帝辛,作为当代人皇,天资绝世,雄才大略,但同样无法摆脱这一定数。

他的皇道之路,从一开始就註定了终点。

最多再有数十年,这位威压四海的帝王,便会走上与他所有前任相同的道路。

到那时,谁来继承这万里江山,谁来执掌这人族权柄,便成了重中之重。

而殷郊,作为帝辛长子,大商太子,正是这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想通了这一层,阐教的举动在其眼中,便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两头下注。

好一个两头下注!

他们一边在西岐,不遗余力地扶持著那位精於卜算、深得民望的西伯侯姬昌,將其塑造成顺应天命的代商者。

另一边,却又將手伸进了朝歌城,伸向了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这种手段,粗糙得简直不像话。

其行事之间,连最基本的天机遮掩都未曾去做,那股属於玉清仙法的气息,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之间。

这是生怕自己看不见,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看见

周源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思绪飞速转动。

不对。

这逻辑之中,存在著一个巨大的破绽。

如果阐教的目的,真的是在殷郊和殷洪身上下注,作为西岐之外的第二手准备。

那么最稳妥的做法,是效仿当年赤精子与广成子收轩辕人皇的两位大臣为徒那般,將殷郊、殷洪两位王子一併收入门下。

如此一来,无论將来谁继位,阐教都能立於不败之地,稳稳地分润一份人皇气运。

可现在,他们只带走了殷郊。

却独独留下了殷洪。

“阐教这手段,莫非是想要让两人之间產生矛盾,从而双双送上封神榜”

一个更为阴毒的念头,在周源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他几乎能看到那未来的画面。

被阐教金仙带走的殷郊,学得一身道法,自詡为仙家弟子,眼界与格局早已超越凡俗。

而被留下的殷洪,则继续在皇城中成长,耳濡目染的是帝王的权术与江山的沉重。

一个心向仙道,一个心向皇权。

一个被阐教思想所影响,一个则继承著帝辛的意志。

当他们再次相遇,当皇位的归属成为现实问题时,兄弟之间的情谊还能剩下几分

一旦反目,便是龙爭虎斗。

其结果,不是手足相残,就是两败俱伤。

“失去了子嗣,也就没有人能够继任帝辛的人皇之位,更会让商朝天下更为动盪。”

到那时,帝辛后继无人,整个大商王朝的传承链条將应声断裂。

国本动摇,人心惶惶。

边关正在与阐教、与眾圣道统对峙的闻太师,一旦听闻后方大乱,储君之位空悬,又该如何自处

前方战事未平,后院已然起火。

这釜底抽薪之计,当真狠辣。

周源眼中闪过一缕慑人的精光。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那无形无质,却又执掌万物轨跡的命运法则,骤然被他引动。

丝丝缕缕的命运之力自虚无中涌出,在他的神念牵引下,开始飞速交织、推演。

他对於命运法则的掌握,远未达到言出法隨、拨弄眾生命运的至高境界。

但仅仅是用来推演一桩已经发生、並且未加掩饰的因果,却已是绰绰有余。

嗡——

虚空微颤。

无数纷乱的画面与信息,化作一道洪流,涌入他的意识海。

简单推演一番后,一个清晰的脉络图便已然呈现。

这就是阐教的算计。

赤裸裸,不加掩饰的阳谋。

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在此刻动手,原因也简单得可笑。

无非是因为在边关战场之上,由太师闻仲所率领的商朝大军,以及截教的眾多仙人,將他们死死地挡在了那里。

眾圣道统联军,竟被凡人大军与一教之力僵持住,寸步难行。

这对於一向自视甚高,以玄门正宗自居的阐教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所以,广成子那些人,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从內部瓦解商朝的办法,以此来破局。

周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甚至有些被气笑了。

真没想到,广成子这些活了无尽岁月的金仙,居然能想出这般堪称歹毒阴损的计策。

只可惜,他们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却挑选了一个最不稳妥的执行者。

云中子。

相比起广成子、赤精子这些从元始天尊开闢玉虚宫时便追隨左右的亲传弟子,云中子加入阐教的时间並不算长。

他的身份,也並非亲传,仅仅是阐教的客卿,一个外门弟子。

其跟脚,更是与那些先天神圣截然不同。

云中子此人,並非先天生灵,而是由一团天地间的祥和云气化形,而后在人族之中修行得道。

他本质上,是人族!

这,便是整个计划中最大的破绽。

想要破局,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强制手段。

关键,就在云中子此人身上。

只要他心中,还残留著一丝一毫身为“人”的良知。

只要让他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阐教此举会给人族带来何等深重的灾难,会让他曾经的同族陷入何等血腥的內乱。

那么,他所谓的“阐教弟子”的身份,还会那么牢固吗

届时,这位阐教的“福德真仙”,恐怕会第一个站出来,弃暗投明。

周源甚至已经能够想像到。

当元始天尊端坐於九天之上,自以为棋局已定,胜券在握之时。

却发现自己最意想不到的一颗棋子,反手掀翻了整个棋盘。

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脸上的神情,怕是会相当好看。

周源的念头在脑海中刚刚划过,一道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便毫无徵兆地轰然炸响。

这声音不源於外界,而是直接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检测到云中子正在收徒殷郊,触发选择。】

【选择一:阻拦云中子,让其放弃收徒殷郊。奖励:先天灵宝五行宝塔!】

【选择二:不阻拦云中子,让其顺利收徒殷郊。奖励:后天至宝雷霆剑。】

【选择三:感化云中子,以云中子人族身份让其回头是岸。奖励:极品先天灵宝混元金斗。】

周源那古井无波的心境,泛起了一丝微澜。

自己的推演,果然成了现实。

阐教,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三个散发著不同光晕的选项之上。

五行宝塔,攻防一体,镇压五行,是不错的护身之宝。

雷霆剑,蕴含天罚之力,杀伐无双,对於斩杀大罗金仙之下的修士有奇效。

但周源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第三个选项上。

混元金斗。

这件宝物的名字,让他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异色。

此宝专削人顶上三,灭人胸中五气,无论仙凡,一旦落入其中,便化作一滩血水,端的是歹毒无比,乃是真正的大杀器。

更重要的是选择三背后的深意。

阻拦,是下策。

放任,是蠢策。

唯有“感化”,才是从根源上瓦解敌人心防,甚至化敌为友的上上之策。

云中子,虽为阐教金仙,其根脚却源自人族。

他是人族得道,方才拜入元始天尊门下。

用人族的身份去点醒他,让他看清自己的立场,这比任何强硬的手段都更具力量。

这等釜底抽薪的谋划,才符合他这位人族圣父的身份。

周源心中再无波澜,念头一动,便已做出了抉择。

这种小事,还远不值得他这位人族圣父亲自出面。

他的一道神念,瞬间跨越了亿万里山河,如一道无形之剑,精准地刺入了远在西岐前线的玄都大法师脑海之中。

……

中军大帐。

玄都大法师正手持一枚玉简,推演著战场的阵法变化,周身道韵流转,一派清静无为。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手中的玉简“啪”的一声,被他无意识地捏成了齏粉。

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他体內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整个大帐內的空气瞬间下降到了冰点,桌案上的青铜灯盏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玄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双目之中,先是极致的震惊,隨即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广成子!

云中子!

好一个阐教!好一个元始天尊!

他们竟然敢!

这已经不是道统之爭,这是在掘人族的根!

玄都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瞬间就想通了这背后所有阴毒的关节。

正面战场,阐教弟子接连受挫,损兵折將,顏面尽失。

於是,他们便想出了这等下作无耻的手段。

在商朝內部製造动乱!

殷郊、殷洪,乃是帝辛的亲子,是商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一旦他们二人被阐教蛊惑,反目成仇,甚至对帝辛刀兵相向,那將是何等的人伦惨剧

届时,商朝朝堂必將分裂。

忠於殷郊的,忠於殷洪的,忠於帝辛的,三方势力足以將一个鼎盛的王朝撕扯得四分五裂。

面对亲生骨肉的背叛,帝辛这位凝聚了人族气运的人皇,又能如何

他是人皇,镇压四海八荒。

但他,也是一位父亲!

这诛心之计,歹毒到了极点!

玄都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了实质。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件事的严重性,甚至超过了前线的任何一场战爭。

“闻仲!”

玄都的声音冰冷,带著不容置喙的威严。

帐外,闻仲快步而入,躬身行礼:“大法师有何吩咐”

“前线战事,全权交由你来管控,若遇阐教金仙出手,可催动阵法固守,不必强求出战。”

玄都的声音简短而急促。

“大法师,您这是……”

闻仲察觉到了玄都语气中那股前所未有的凝重,心中一突。

玄都却没有解释。

他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只留下一句话在大帐中迴荡。

“我去处理一些……背叛了人族的孽障!”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彻底消失,化作一道流光,撕裂长空,朝著圣父神念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

山野之间,古道之上。

云雾繚绕,鸟语香。

云中子正带著一名锦衣少年,不疾不徐地走在山路上。

少年正是当朝太子,殷郊。

殷郊的脸上带著一丝兴奋,也带著浓浓的不解。

他坐在路边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揉著有些发酸的脚踝。

“师父。”

他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纯真。

“我们为什么不和父皇还有母后说一声呢”

“能够拜入您这等仙人门下,聆听圣人教诲,这是天大的机缘。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啊!”

云中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转过身,看著自己这位新收的弟子,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声轻嘆。

这声嘆息,沉重而复杂。

对於人族內部正在发生的这场席捲天地的內乱,他本无意插手。

他云中子乃是洪荒有名的福德真仙,最是讲究顺天应人,不沾因果。

可广成子大师兄的命令,他又不能违背。

那是师门之令。

在他想来,之所以要如此偷偷摸摸,无非是因为如今人教与阐教道统交战,势同水火。

帝辛身为当代人皇,背后站著的是整个人教。

自己若大张旗鼓地去收他儿子为徒,帝辛是断然不可能同意的。

这便是道统之爭,身不由己。

他看著殷郊那双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睛,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

他正准备开口,用一套早已想好的说辞来安抚这位新弟子。

可就在此时,他脸上的神情猛然一僵。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风,停了。

鸟,不叫了。

林间的虫鸣,也诡异地消失了。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让身为金仙的他,都感到了一阵心悸。

云中子霍然抬头,望向前方。

只见前方的山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道人。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却又散发著一种无法忽视的恐怖存在感。

他没有释放任何法力波动,但他的出现,却让这方天地的法则都为之凝滯。

最让云中子心臟骤停的,是那道人的眼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

有的,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在看一块朽木。

被那双眼睛注视著,云中子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根根倒竖,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慄,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