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煞星归心（2/2）

司徒烈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吴执事胃口极大。他不仅要我赤魁帮每年上供的五成收益，还要……还要我帮他暗中搜集九十九对生辰属阴的童男童女的心头精血，说是要炼制什么秘药。此事有伤天和，属下……属下一直拖延，未曾答应。”

厉九川眼中寒光一闪。搜集童男童女心头精血？这天机阁分殿的执事，行事竟如此歹毒阴邪！看来，这天机阁也并非如其宣扬的那般，是维护天道秩序的正道楷模。

“你做的不错。”厉九川看了司徒烈一眼，这句认可让司徒烈心中稍安。

“主上是要去流火城见那吴乾？”司徒烈试探着问道。

“嗯。”厉九川并未隐瞒，“我需要通过他，进入天机阁分殿。”

司徒烈闻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主上，流火城乃流火州核心，龙蛇混杂，高手如云。天机阁分殿更是守卫森严，据说有命格第七境‘融魂期’甚至更强的长老坐镇。那吴乾为人狡诈多疑，主上孤身前往，恐怕……”

“无妨。”厉九川打断了他，“我自有分寸。赤魁帮今后由你继续掌管，暂时不必对外宣扬已归附于我。你只需做好两件事：第一，暗中收集流火州各方势力的动向，特别是与天机阁、无相宗相关的消息；第二，留意是否有特殊体质或命格之人出现的传闻。”

厉九川需要赤魁帮作为暗桩，为他提供情报支持，同时也想看看能否借此寻找到其他特殊命格的线索，以供吞噬。

“是！属下遵命！”司徒烈凛然应诺。

“另外，”厉九川目光扫过庭院中那些依旧忐忑的帮众，“整顿帮务，约束下属。往日那些欺行霸市、伤天害理的行径，该收一收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有用的耳目和助力，而非一群只会惹是生非的乌合之众。”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司徒烈心中一紧，连忙道：“主上放心！属下必定严加管束，绝不辜负主上期望！”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庭院门口，正是苏挽月。她依旧白纱覆面，但露出的那双眸子，比之前更加清亮深邃，显然修为又有精进。她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赤魁帮众和恭敬站在厉九川面前的司徒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多问，只是对厉九川微微颔首。

厉九川对司徒烈道：“此事已了，你好自为之。”说完，便与苏挽月一同转身，向外走去。

司徒烈带着一众帮众，恭恭敬敬地送至大门外，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望着厉九川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庆幸，也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与期待。

“帮主……我们……”一位长老凑上前，低声询问。

司徒烈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沉声道：“传令下去，即日起，赤魁帮收缩势力，严守规矩！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帮规处置！”他顿了顿，看向手中厉九川留下的那道缓解痛苦的法诀灵力轨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另外，将库中那株三百年份的‘赤血参’取出来，本帮主要闭关几日！”

他似乎看到了一丝突破的曙光，而这曙光，完全系于那位神秘莫测的新主身上。

离开赤魁帮总坛，走在逐渐恢复喧嚣的街道上，感受到周围那些敬畏中带着恐惧的目光，苏挽月轻声开口：“解决了？”

“嗯。”厉九川将那块火煞令递给她看，“拿到了信物，也暂时收服了这条地头蛇。”

苏挽月接过令牌，仔细感应了一下，秀眉微蹙：“这天机阁分殿执事，行事似乎不太正道。”

“正道邪道，无非立场与手段不同。”厉九川语气淡漠，“天机阁标榜秩序，暗地里行此龌龊之事，也不足为奇。关键在于，他们知道些什么，又能为我们所用什么。”

“接下来，直接去流火城？”

“不急。”厉九川目光望向镇外那连绵的赤色山峦，“流火城是州府核心，强者众多，我们这般贸然前去，目标太大。先找个僻静之处，我需要几日时间，将葬魂渊所得彻底消化巩固一番。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混沌之意流转：“我感觉到，这流火州的地脉火煞之气，似乎对我的‘混沌漩涡’有些特别的吸引力。或许，能借此让吞噬之力再进一步。”

苏挽月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赤砂镇通往荒僻山区的路口。

而关于“青衫煞星”收服赤魁帮的消息，则以更快的速度，伴随着各种夸张的传闻，如同插上了翅膀，向着流火州各个角落扩散而去。一股无形的暗流，已开始在这片以火焰和混乱着称的土地上，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