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咸宁毛人怪（2/2）

围墙边，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几根被扯下的长发。阿贵疯了似的冲出院子，顺着地上的脚印追去。那脚印巨大，足足有常人的两倍长，五指分明，深深陷入泥土之中。他一路狂奔，边跑边喊：“救命啊！毛人怪抓人啦！”

村民们被惊醒，纷纷拿起锄头、镰刀、火把，跟着阿贵追了上去。一路上，阿莲的呼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那声音凄厉、绝望，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剜着阿贵的心。

他们追了整整一夜，翻过了三座山，穿过了两片林子。天快亮时，声音消失了。

众人在一处密林深处停下，眼前是一棵巨大的古松，树下散落着阿莲的衣物——已被撕成碎片。她的尸体被藤蔓高高吊起，四肢张开，像是被献祭的祭品。她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嘴唇被撕裂，牙齿全部脱落，双眼圆睁，仿佛还在看着什么。她的下身……已不忍描述。

而她的肚子，被剖开了。

内脏不见了，只剩一个空空的腹腔，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

村民们跪倒在地，阿贵扑上去，抱着阿莲的尸体嚎啕大哭。他用手去合她的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

后来，官府来了人，仵作验尸后只说了一句：“非人力所为。”

村里请了猎户、道士、甚至外乡的喇嘛，设坛、布阵、下套，可毛人怪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它吃饱了，回山深处沉睡了；也有人说，它本就是山神的化身，专门来惩罚那些不守妇道的人——因为阿莲那晚赤身出门，犯了“夜露之忌”。

但阿贵知道，那不是惩罚。

那是恶。

他从此再未娶妻，每日上山，带着那把猎刀，在林子深处徘徊。他不再种茶，不再说话，只在每年阿莲的忌日，在那棵古松下，点一盏油灯，放一束野花。

他说：“阿莲，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柳湾的孩子们，从小就被告诫：“夜里别出门，尤其是女人。若你看见月光下有影子招手，千万别回头——那是毛人怪，它还在等下一个阿莲。”

故事讲完了。

但山还在，林还在，月光也还在。

毛人怪，也许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