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刹那万年，心炼时空（1/2）

那尊混沌巨神虚影最后的凝视与精神冲击，如同在凌尘的识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层层涟漪。并非具体的传承或讯息，而是一种更加玄奥的东西——对时空、对因果、对“存在”本身的某种古老认知碎片。

周围的光怪陆离的时空褶皱，在他眼中似乎变得有些不同。那些扭曲蠕动的彩色光带，不再仅仅是危险的乱流，更像是一条条奔涌不息、却又相互交织影响的……时间之河与命运之线的具象化。

“神尊，您的气息……”星璇敏锐地察觉到凌尘身上的变化，那并非力量的提升，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淀”感，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

凌尘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气流萦绕，尝试着不再以蛮力抵抗或隔绝周围的时空波动，而是以一种更加柔和、更加契合的方式，去“触摸”其中一条相对平静的乳白色光带。

这一次，没有狂暴的画面冲击神魂。他的意识仿佛化作一叶扁舟，顺着那光带流淌，感知着其中蕴含的“时间”的质感。他“看”到一颗生命的种子在贫瘠的星球上萌发，历经千万年演化出璀璨的文明，又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星体撞击中化为宇宙尘埃；他“听”到一曲古老的歌谣，由一个原始部落传唱，跨越无数代，最终融入一个星际帝国的国歌之中……

刹那与永恒，诞生与毁灭，在这时空的褶皱中交替上演。

“时间的本质，并非线性……”凌尘若有所悟，低声自语，“它更像是一片无垠的海洋，每一个瞬间都是一个独立的浪花，而因果与命运，是连接这些浪花的洋流……”

他收回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明悟的光彩。这种直接以心神触碰、感悟时空本质的行为，对心神的消耗极大，若非他神魂本质是混沌神尊，又有不灭神躯与混沌神力支撑，恐怕瞬间就会迷失在无尽的时间碎片中，意识被同化消散。

但这番冒险的感悟，收获亦是巨大。他对自身混沌神心中蕴含的那一丝时空道则，有了更深的体会。那不仅仅是用来穿梭空间，更关乎对“存在”状态的干涉。

“我们在此地停留了多久？”凌尘忽然问道。

星璇闭目感知片刻，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按照我自身生命印记的流逝感，约莫三个时辰。但……此地时空混乱，外界可能只过了一瞬，也可能已过去数年。”

凌尘点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在这归墟深渊，尤其是在时空褶皱区域，时间毫无意义。他看向星璇：“我需要借助此地环境，进行一次短暂的闭关，梳理所得。劳烦你为我护法。”

“是。”星璇毫不犹豫地应下，身影向后飘退数丈，双手结印，那层银色定空术光晕扩大，将凌尘周围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笼罩，同时她紫眸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变幻的光带，警惕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凌尘盘膝坐下，并非修炼提升修为，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沉入那与真正混沌神心共鸣的能量核心之中。

他不再强行压制那因靠近本体而愈发剧烈的共鸣，反而主动引导心神，融入那共鸣之中，去细细体会神心传递来的、跨越了万古时空的悲凉、愤怒、不甘，以及那一丝深藏的、对“寂灭”的极致警惕与……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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