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2）

光芒散去，秦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滩融入土壤的血迹。那年轻弟子跪在地上，看着血迹渗入的地方，竟有一株嫩绿的灵稻芽破土而出，在魔气中顽强地摇曳。

烬火·余苗·不灭生机

战斗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红姑守在母种培育区，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十位修士，其中一半是金丹期，另一半是重伤的元婴期。母种的光芒越来越弱，周围的灵稻已经枯死，露出了黑色的土壤，仿佛在预示着南荒的终结。

大将军（合体期五层）缓步走来，魔焰在他周身跳跃，看着眼前的残兵败将，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嘲讽：“南荒的蝼蚁，你们的道统已断，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

红姑没有说话，只是将最后的丹霞火注入母种。母种突然剧烈颤抖，表面裂开无数纹路，露出了里面一颗青金色的种子——那是灵稻母种的核心，蕴含着南荒十万年的生机。

“你以为毁了母种，就能绝了南荒的根？”红姑的声音带着疯狂，丹霞火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颗小球，“灵稻的种子，早就随着风，随着水，撒遍了南荒的每一寸土地。就算今天这里化为焦土，明天也会有新的灵稻长出来！”

“那就让它们和你一起化为飞灰！”大将军的魔焰暴涨，化作一只巨爪，抓向母种核心。

就在此时，梯田下方传来一阵异动。不是魔兵的冲锋，而是一阵微弱的青金色光芒，顺着梯田的沟壑向上蔓延。红姑低头看去，只见那些死去修士的尸体旁，那些被魔气污染的土地里，竟有无数嫩绿的灵稻芽破土而出，它们顶着黑红色的魔气，顽强地向上生长，很快就长到了丈许高，稻穗上结满了饱满的谷粒。

是秦风最后的生灭之力！他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南荒土地深处的生机！

“这……这不可能！”大将军失声惊呼，他能感觉到，那些灵稻中蕴含的生灭之力正在不断吞噬魔气，甚至开始侵蚀他的魔焰。

红姑笑了，笑得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了稻香老人的话——生灭之道，枯荣轮回，只要土地还在，希望就不会断绝。

“南荒的土地，养出来的不是蝼蚁！”红姑将掌心的丹霞火球掷向母种核心，“是烧不尽的野草，是割不完的灵稻！”

母种核心被火球点燃，爆发出璀璨的青金色光芒。光芒顺着那些新生的灵稻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梯田。无数灵稻同时成熟，又同时枯萎，生灭之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形成一道巨大的青金色风暴，将五十万魔军卷入其中。

魔兵在风暴中被生灭之力绞杀，万户、千户甚至偏将军都难以幸免，连大将军（合体期五层）都被风暴掀飞，魔焰被生灭之力压制，再也无法燃起。

风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当光芒散去，梯田上的魔军已死伤过半，剩下的也在大将军带领下撤退。

红姑站在母种培育区，身体正在逐渐透明。她的丹霞火已经燃尽，生命走到了尽头，但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她看到那些新生的灵稻在风中摇曳，看到那株从秦风血迹中长出的灵稻芽已经结出了饱满的谷粒，看到幸存的年轻弟子们正小心翼翼地收集着灵稻种子。

“把种子……撒下去……”红姑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化作点点红光，融入了脚下的土地，“明年……会有好收成……”

年轻弟子们含泪点头，将收集到的灵稻种子撒向梯田。种子落入土壤的瞬间，便开始发芽、生长，青绿色的稻浪很快覆盖了黑红色的血迹，在南荒的土地上，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梯田下方，稻香老人的尸体靠着灵槐拐杖坐着，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他的周围，长出了一圈圈青金色的灵稻，将他的身体围在中央，仿佛在为他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

南荒的苦战结束了。六派弟子死了九成，化神期几乎死绝，长老与门主全部战死，道统看似断绝。但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新生的灵稻上时，所有人都明白——南荒没有亡。

因为生机，早已融入这片土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