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渔祭残魂与时钟的谎言（2/2）
最终，他没能拦住卡米洛。渔村的村民化作“针线”，裂缝暂时被缝合，但苏湄的残魂却永远留在了祭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你看，卡米洛。”钟表匠对着空无一人的观测台低语，水晶屏上阿明的银镯子正在发光，“当年你说没有别的办法，可这些孩子做到了。他们用伙伴的执念，既破坏了原生印记，又没有牺牲任何人。”
观测台的墙壁上，挂着十二幅肖像画，都是当年牺牲的伙伴，苏湄的画像在最中央，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钟表匠伸出手，指尖穿过画像，却只摸到冰冷的水晶屏：“我是不是错了？我以为牺牲少数是唯一的办法，可现在……”
机械义肢突然停止转动，水晶屏上出现新的警告：归墟之门的裂缝正在扩大，之前缝合的维度开始出现新的崩塌。钟表匠的眼神突然变得偏执，混沌黑气爬满他的脸颊：“不，我没有错。他们只是运气好，遇到的是浅层节点。当裂缝扩大到整个维度，他们就会明白，牺牲是必须的。”
他抬手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水晶屏上的渔村场景开始扭曲：“让他们看看维度崩塌的真相吧。只有经历过绝望，才会明白我的苦心。”
原生印记被破坏的瞬间，渔村的场景开始溶解。阿明等人重新回到昆仑天梯上，第101级台阶的黑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泛着金光的钟表残片——这是第一枚真正的残片，没有混沌追踪器。
“解码成功了！”艾文的日记发出喜悦的蜂鸣，页面上的星图符号终于完整，“这枚残片里藏着时钟核心的坐标——就在归墟之门的虚影下方。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钟表匠的谎言！”
众人围过去，日记上的文字清晰显示：跨维度时钟的缝合效果是暂时的，每用一次“时间线针线”，维度裂缝就会在其他地方扩大。1943年渔村的裂缝虽然被缝合，却导致了1980年罪业小镇的纵火案，以及后续更多的维度崩塌。
“他在撒谎。”陈默的怀表突然闭合，“他知道缝合是暂时的，却还在坚持。为什么？”
胖子的残魂此刻恢复了些元气，他飘到残片旁，半透明的手指穿过残片，突然惊呼：“这里面有卡米洛的残魂！他在说‘别相信时钟’！”
阿明的银镯子突然发烫，桃木剑的剑柄传来阿武的声音：“卡米洛是初代守门人，他当年肯定发现了时钟的秘密。钟表匠不是不知道，他是被执念蒙蔽了——他想复活苏湄，哪怕代价是整个维度。”
就在这时，天梯顶端的归墟之门虚影突然扩大。黑色的雾气从虚影中涌出，里面传来钟表匠冰冷的声音：“你们以为破坏了原生印记就赢了？太天真了。归墟之门的裂缝已经扩大到无法挽回，只有时钟核心能暂时稳住。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收集剩下的残片，要么看着所有维度变成混沌的养料。”
雾气中浮现出恐怖的影像：湘西古寨在混沌中溶解，城堡维度的吸血鬼变成黑泥，咒怨屋的画中怨灵吞噬整个小镇，金字塔的星图崩塌，龙宫的鲛人化作泡沫——那是维度崩塌的未来。
“别信他的影像！”艾文大喊，日记上的星图突然亮起，“这些是‘未确定的未来’，我们还有机会改变！”
小宇握紧拳套，蓝光重新变得明亮：“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牺牲任何人。阿明，胖子，我们走！去找到时钟核心，揭穿他的谎言！”
阿明握紧桃木剑，银镯子的蓝光与剑身的金光交织。他看向身边的伙伴：千夏的符笔蓄满了力量，陈默的怀表重新打开，艾文的日记悬浮在前方，胖子的残魂飘在他肩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走。”阿明迈出脚步，踏上第102级台阶，“去告诉钟表匠，真正的守护，不是牺牲，是羁绊。”
天梯的雾气中，时钟核心的滴答声越来越清晰。而在时间夹缝的观测台里，钟表匠看着水晶屏上五人的身影，机械义肢的齿轮再次转动，苏湄的银镯子在玻璃罐里轻轻颤动，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羁绊？”他低声重复，混沌黑气在眼底流转，“等你们看到苏湄的残魂，就会明白，有些羁绊，值得用整个维度去换。”
观测台的水晶屏突然切换，显示出时钟核心的内部景象：十二枚残片的凹槽中，已经有一枚泛着金光——正是阿明刚刚获得的那枚。而核心中央，漂浮着半透明的少女身影，正是苏湄的残魂，此刻正被混沌黑气缠绕，痛苦地蜷缩着。
当五人踏上第105级台阶时，艾文的日记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页面上的星图符号开始扭曲，显示出一个可怕的事实：剩下的10枚真残片，分别藏在10个“已崩塌的维度”中，要获取残片，就必须进入那些已经被混沌吞噬的空间——那里的时间腐烂浓度，足以让触碰者在十秒内化作碎片。
“是陷阱。”千夏的符笔突然掉在地上，“他故意把残片藏在崩塌维度，逼我们在‘放弃’和‘牺牲’之间选择。”
陈默的阴阳眼看向归墟之门虚影，里面隐约能看到时钟核心的轮廓：“但我们没有选择。如果不找到核心，维度崩塌就会提前。”
阿明的银镯子突然指向虚影，桃木剑的剑柄传来阿武坚定的声音：“那就去。我们一起去。当年你没放弃我，现在，我们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维度。”
胖子的残魂拍了拍阿明的肩膀：“胖爷陪你。大不了变成时间碎片，我也能在碎片里给你讲笑话。”
五人相视一眼，同时迈开脚步，朝着第106级台阶走去。天梯的雾气中，混沌的黑气越来越浓，时钟核心的滴答声，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理念对决，倒计时。
而在时间夹缝中，钟表匠看着水晶屏上五人的背影，突然抬手抹去眼角的黑泪——那是混沌污染的泪水，却带着人类的温度。他轻声说：“苏湄，再等等。我会让你回来的，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