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时间齿轮与羁绊的重量（1/2）

混沌裂隙的雾气还在维度碎片间缠结，阿明已敏锐捕捉到异常——那些本应随意识炸弹压制而沉寂的空白幽灵，竟像被晨露浸润的银箔，薄得能透出下方碎片的流光，齐齐贴在边缘，无声追随着他们向跨维度时钟的方向移动。这些半透明的影子没有丝毫攻击意图，只是漂浮着，有的残着湘西活符的朱砂纹路，有的绕着城堡银器的冷光，像一串被遗忘在时间里的执念标本，每一片都载着未散的余温。

“它们在跟着我们。”千夏的苗绣帕子在胸前轻轻震颤，丝线织就的巫蛊图腾与幽灵的意识碎片撞出细碎的光纹，“不是为了依附力量，更像……在寻找能停靠的地方。”她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最近的幽灵，那团空白突然凝出艺伎千代的轮廓——咒怨屋牺牲时她插在发间的樱花簪还泛着淡粉，转瞬又消融成雾，只留下一缕带着松烟墨香的意识波动，轻轻拂过千夏的指尖。

胖子的残魂靠在阿明肩头，透明度又深了几分，连说话都像风中残烛般断断续续：“明子……俺能摸到它们的慌……怕意识炸弹最后的余波……把这点念想都炸没了。”他半透明的手穿过一个幽灵的躯干，那影子竟短暂显露出艾拉的模样——城堡女巫学徒标志性的绒线帽还歪在头上，对着胖子轻轻点头，“它们想跟着俺们去时钟那儿……找个‘不算白来一趟’的意义。”

胖球从胖子残魂里滚出来，圆滚滚的身子在碎片上停住，没再像往常一样追着发光的晶体跑，只是歪着脑袋盯那些幽灵发呆：“阿胖，俺能闻见它们身上的苦味儿——不是控制蛊的涩，是像被雨水泡烂的糖糕，甜丝丝里裹着化不开的凉，是‘没人捡的孩子’的味儿。”它伸出短短的肉垫，碰了碰一个带着金字塔星图纹路的幽灵，那影子竟主动递来一缕意识碎片，胖球含住打了个饱嗝，星图微光从它圆肚皮上渗出来：“哎呀，这会儿不苦了，像加了蜜的银圈圈。”

陈默的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盘投射出的光影在雾气中晃荡：父亲站在龙宫鲛王的沉睡之地前，指尖的晶体在海水中折射出细碎金光，对着虚空轻叹“意识从来不是负担，是能拼起来的光”。画面刚要清晰，就被卡米洛的冷笑撕碎：“带着一群没用的碎片也想激活时钟？太天真——时钟要的是‘沉甸甸的执念’，不是这些一吹就散的泡影。”

艾文的解码日记瞬间弹出猩红警告，页面混沌符文与幽灵的意识波同步跳动：“意识炸弹残留能量正在凝聚，10分钟后将把所有空白幽灵转化为‘混沌诱饵’，吸引时间齿轮主动攻击——卡米洛要让你们和这些幽灵一起，被碾成时间的粉末。”日记边缘浮现出“时钟校准仪”的全息图，标注着“激活需五人信物+一枚真残片，副作用：看见‘未完成的遗憾’”。这是钟表匠用最后一缕意识传来的讯息，也是打开时钟的钥匙。

当维度碎片抵达“时间夹缝核心”，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心脏——这里没有具象的时钟，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齿轮森林”。每枚齿轮都有百米高，齿牙间缠绕着透明的时间流，转动时会映出不同维度的牺牲画面，像一部被反复播放的默片：

最左侧的齿轮淌着浓稠的汞液，阿玥举着祖牌压向蛊母，汞珠从她指缝滴落时，阿明的桃木剑还停在半空；相邻的齿轮裹着血月红光，莉娜将匕首刺向心脏的瞬间，小宇的纯阳拳套刚泛起一点蓝光；远处的齿轮里，枫摇着神社铃铛在咒怨屋火海中微笑，安娜用考古铲抵住金字塔裂隙，澜化作鲛珠挡在龙宫潮汐前……每个牺牲的瞬间都被时间定格，在齿轮上反复流转。

“这是卡米洛设的‘愧疚陷阱’。”小宇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纯阳拳套的蓝光因情绪激荡忽明忽暗，“只要我们被愧疚缠上，齿轮就会加速转动——它要让我们在回忆里崩溃，再被齿轮碾碎。”

艾文的日记飘到齿轮间隙，符文与齿轮转动频率完美契合：“核心齿轮藏着时钟校准仪，但周围齿轮会放大我们的愧疚感——愧疚越深，齿牙越锋利。”他指向森林中央那枚泛着金蓝双色的齿轮，“那就是目标，可我们得穿过这片‘记忆墓地’。”

陈默率先迈步，走向映着龙宫场景的齿轮。刚靠近，齿轮突然加速，鲛王的影子从时间流中冲出，却不是攻击姿态——那是父亲被混沌同化的模样，声音带着海水的湿意：“陈默，当年我若没碰那枚晶体，是不是就能陪你过十八岁生日？”陈默的脚步猛地顿住，怀表蓝光瞬间黯淡，心底的愧疚像潮水般漫上来。

“别被它骗了！”阿明立刻追上前，桃木剑金光刺破时间流，将父亲的幻影打散，“这些都是假的！是卡米洛挖出来的伤口！”可当他冲到映着湘西场景的齿轮前，阿武举着镇魂铃的影子突然出现，声音带着烟火气：“阿明，当年我若不引爆自己，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喝庆功酒？”桃木剑的金光颤了颤，阿明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无数次在梦里想过这个问题。

胖球突然滚到两个齿轮中间，圆肚皮猛地膨胀，金蓝光从它身上炸开，像一张柔软的光网：“不许欺负俺的朋友！这些假画面不好吃，比苦水还难咽！”它张开嘴，将扑来的记忆幻影全吞进肚子，圆身体鼓得像颗发光的汤圆，“阿胖，俺有点撑，但俺能扛住——俺是最厉害的混沌充电宝！”

众人终于冲到核心齿轮前时，卡米洛的残魂突然从时间流中凝出实体——他穿着初代守门人的鎏金长袍，手里攥着一枚与苏湄银镯子同源的晶体，身后浮着十二道“理念镜像”，每道镜像都长着主角团的脸，眼神却全是“牺牲少数”的冷漠。

“你们终于懂了激活时钟的‘代价’。”卡米洛的声音裹着时间的厚重，身后镜像同步动作：镜像阿明举着桃木剑对准胖子残魂，镜像小宇的拳套指向空白幽灵，镜像千夏的符笔在核心齿轮上画着“牺牲符文”，“需要一个‘执念容器’，把所有空白幽灵的意识全灌进去，再用真残片引爆——这样时钟才会转动，维度才能缝合。”

镜像阿明的声音与真阿明分毫不差：“阿明，胖子的残魂快散了，让他做容器最划算——他是双宿主，能扛住这些意识，这样既能救维度，又能保其他人，多好。”

“你胡说！”阿明挥剑劈向镜像，可当他看见镜像将真残片贴向胖子时，胖子的残魂竟短暂凝实，脸上露出解脱的笑——阿明的剑顿在半空，心底有个声音在问：如果这样能让胖子不再痛苦，是不是真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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