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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出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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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方远立刻招手唤来不远处候着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太监领命,飞快地跑开去准备轿辇。

方远自己则依旧低眉顺目,安静地侍立在夏挽身后半步的距离,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等待轿辇的短暂时刻,宫道另一端却传来了一阵环佩叮当与脚步声。

只见一队仪仗缓缓行来,前面凤辇上端坐的,正是身着正宫皇后朝服、气度雍容却面带病容的皇后娘娘。

紧随其后的另一顶较小轿辇上,坐着一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与好奇的宫装丽人,正是裴贵人。

二人显然是朝着永寿宫方向而来,却在此处撞见了脸颊红肿、形容狼狈的夏挽。

裴贵人眼尖,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股矫揉造作的惊讶,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夏挽脸上逡巡。

“呦!这是哪位啊?怎的在这宫道上,还···这般模样?”

她是得了消息,特意撺掇皇后一同来永寿宫“偶遇”,想看看太后面斥甚至惩戒夏挽的热闹,却没料到“热闹”结束得如此之快,更没料到会看到夏挽如此凄惨的模样。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落井下石的兴致,看到夏挽这副尊容,她心中快意更甚。

这个靠着狐媚手段、不清不楚将孩子留在宫里的女人,活该!

夏挽忍着脸上的剧痛,依礼微微躬身,声音因脸颊肿胀而有些含糊不清。

“妾身南昌侯府夏挽,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金安。见过裴贵人,贵人妆安。”

她刻意低着头,似乎想遮掩自己不堪的容貌。

“夏挽?”

皇后闻言,这才仔细看去,脸上露出真正的讶异,“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她先前只远远瞧见有个脸肿如猪头的命妇在此,并未认出是近来处于风口浪尖的夏挽。

不等夏挽回话,方远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跪下行礼,抢着回答道:

“回皇后娘娘、裴贵人的话,奴才奉圣上口谕,即刻送夏安人出宫。

轿辇已备好,圣命紧急,奴才不敢耽搁,还请娘娘和贵人恕罪。”

他巧妙地将圣旨抬出,既解释了夏挽的状况,又堵住了裴贵人可能继续发难的口。

皇后听闻是皇帝的安排,脸上的讶异收敛,恢复了平日的端庄与疏离。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夏挽,又看了看一脸恭敬却态度坚决的方远,挥了挥手。

“既然是圣上的意思,那便快去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她身为皇后,深知分寸,绝不会在明面上违背皇帝的意思,尤其是在这敏感时刻。

夏挽与方远再次行礼告退。

夏挽在方远的搀扶下,坐上了刚刚抬来的软轿。

帘子放下的瞬间,她隔绝了外面那些或好奇、或讥讽、或怜悯的目光。

待夏挽的轿辇远去,裴贵人凑近皇后的轿辇,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与恶意的揣测。

“娘娘,不是说她那儿子深得太后喜爱,亲自养在膝下以增福气么?怎么她这亲娘反倒被打成这样?莫非···是那孩子有什么···”

“闭嘴!”

皇后脸色一沉,严厉地打断了裴贵人的话,眼中带着警告。

“宫廷之内,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她自然也有疑虑,但更清楚什么能问,什么不能谈。

她深深看了一眼永寿宫的方向,重新坐稳,示意仪仗继续前行。

这潭水,看来是越来越浑了。

轿辇摇晃着驶向宫门,夏挽靠在轿厢内,指尖轻轻触碰着滚烫刺痛的脸颊。

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今日的屈辱,但更坚定了她心中那条早已选定的、布满荆棘的反击之路。

宫外的阳光透过轿帘缝隙照射进来,在她浮肿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一如她此刻晦暗不明、却决绝前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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