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崭露头角（2/2）
“phoenix！它叫凤凰！那个中国设计师！”
“天！是贝母？怎么会有这样的光？！”
后台瞬间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死死钉在卡莉头顶那顶冠冕上！摄影师们彻底疯了，不顾一切地挤上前，快门声连成一片刺耳的白噪音！
“Go！卡莉！Go！”海伦·莫里斯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用力一推卡莉的后背。
卡莉·琼斯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如同翱翔九天的神鸟般睥睨而空茫。她踩着那件流动的液态金属长裙，头顶燃烧着浴火的“凤凰”，带着一股席卷一切的强大气场，掀开通往t台的幕布，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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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莉·琼斯头顶那顶燃烧着瑰丽霞光的“凤凰”冠冕出现在t台尽头的瞬间，整个秀场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紧接着，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惊呼声、赞叹声和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快门声轰然爆发！
“phoenix！！！！”前排一位着名的时尚评论家失态地站了起来，指着卡莉头顶，激动得语无伦次。
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目的银色海洋，疯狂吞噬着t台上那个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身影。卡莉每一步踏出，头顶的“凤凰”都在变幻着流光溢彩，铂金枝蔓的冷冽与贝母霞光的炽烈，与她身上流动的液态金属长裙完美交融，演绎着毁灭与新生的终极命题。这已超越了珠宝的范畴，是艺术与灵魂的震撼碰撞！
黄砚舟站在贵宾室的玻璃幕墙后，清晰地感受着下方整个秀场被那顶冠冕点燃的狂热氛围。他指间的雪茄早已燃尽，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红光。深潭般的眼眸里，映着下方t台上那团燃烧的“凤凰”光影，以及后台入口处，那个穿着珍珠灰礼服、脸色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正透过缝隙紧张注视着t台反应的纤弱身影——李晚星。
很好。比预期的效果更强烈。这枚棋子，已稳稳落入他预定的位置，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需要这股能量，需要“拾光”和林晚星这个名字，以最耀眼的方式，成为扎向林正明及其背后势力眼中最锋利的那根刺！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关于“镜廊闭场超模卡莉·琼斯震撼凤凰冠冕！”、“神秘东方珠宝品牌‘拾光’惊艳纽约时装周！”、“设计师LLee是谁？”的新闻标题，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各大时尚和社交媒体的热搜榜单上疯狂攀升！配图无一例外，都是卡莉头顶那顶流光溢彩、摄人心魄的“凤凰”，以及媒体紧急挖出的、李晚星在后台沉静工作的几张侧影。其中一张，她低头专注地调整冠冕的细微角度，灯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线条和脖颈优美的弧度，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星舟”戒指，在特写镜头下泛着冰冷而执拗的光芒。
“拾光”、“LLee”、“凤凰”、“星舟戒指”……这些关键词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虚拟世界里炸开，热度指数直线飙升！
黄砚舟的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划过，看着那代表着巨大关注度和影响力的红色曲线一路蹿升。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渊，有冰冷的火焰在无声燃烧。这火焰，是对胜利的精准计算，更是对即将被这“凤凰”之火灼痛的敌人的无情嘲讽。
他收起手机，对侍立在不远处的侍者微微颔首。很快，两杯盛在精致水晶笛形杯中的香槟被送了进来。澄澈的金色酒液在杯中冒着细密的气泡。
黄砚舟端起其中一杯，迈开长腿，沉稳地走下贵宾室通往后台区域的专属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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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核心区域，此刻的混乱已达到了顶点，却是一种被巨大成功点燃的、极度亢奋的混乱。卡莉·琼斯刚刚完成她的闭场定点，在几乎要将屋顶掀翻的掌声和尖叫声中走回后台。她刚一进入后台安全区，瞬间就被疯狂的媒体、摄影师、设计师助理、兴奋的同行们团团围住！无数话筒伸向她，无数镜头对准她头顶那顶光芒四射的“凤凰”！
“卡莉！感觉如何？这顶冠冕！”
“卡莉！谈谈和‘拾光’合作的感受！”
“设计师！设计师LLee在哪里？！”
卡莉脸上依旧维持着超模的冷傲，但眼底的激动难以掩饰，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触摸头顶的冠冕，又怕弄坏而顿住，只简短有力地回答：“It’s…alive.Likefireah.”（它……是活的。像火焰与重生。）
而风暴真正的中心，李晚星，却被汹涌的人潮挤到了相对靠后的位置。她看着被闪光灯和人群簇拥的卡莉，看着那顶在无数镜头下流转着生命光华的“凤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巨大的喜悦、难以置信的激动、阿爸梦想成真的酸楚……各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耳边是各种语言混杂的疯狂赞美和追问，无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射过来，试图锁定她这个“凤凰”的创造者。她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着掌心，那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端着一杯冒着细密气泡的香槟，稳稳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李晚星猛地抬头。
黄砚舟不知何时已穿过喧嚣的人潮，如同劈开海浪的礁石，站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在一片相对安静的领域里，隔绝了大部分狂热的视线和噪音。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寒夜中的星子，清晰地映着她此刻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和眼中尚未平息的波澜。
“拿着。”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晚星有些怔忡地接过那杯冰凉的水晶杯。指尖触碰到杯壁的沁凉，微微颤抖。
黄砚舟的目光并未在她脸上过多停留，而是转向她身后那片巨大的、映照着外面t台辉煌灯光和疯狂人潮的幕布，仿佛透过这层屏障，看到了更遥远、更黑暗的所在。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那杯香槟，水晶杯沿轻轻碰在李晚星手中的杯壁上。
叮——
一声清脆悦耳、却带着金属般冷冽质感的轻响。
“现在，”黄砚舟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如同冰层下缓缓流动的熔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叩在李晚星的心弦上，“该让南洋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们，好好看看——”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对她此刻成功的审视，有对棋局推进的掌控，更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将猎物暴露在阳光下的冷酷快意。他微微倾身，带着雪茄和冷冽雪松气息的压迫感瞬间逼近，低沉的话语如同耳语，却字字千钧：
“你林晚星的力量了。”
你林晚星的力量……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开了李晚星被巨大成功冲击得有些混沌的脑海！不是拾光的力量，不是黄砚舟赋予的力量，而是……她林晚星自己的力量！是他，将这个认知，如此冷酷又如此清晰地，掷到了她的面前！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颤栗、酸楚和某种奇异觉醒感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握着冰凉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无名指上的戒指深深硌入皮肉，带来清晰的痛感，却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清醒！
就在这时，黄砚舟握在左手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映亮了他冷硬的下颌线。
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那文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带着南洋湿热雨林特有的阴毒和血腥气，瞬间刺破了纽约秀场后台所有的浮华喧嚣：
＞“凤凰飞得再高，影子也落回南洋的泥沼里。爪子伸得太长，当心连根拔起。三号井的土，还等着埋人。”
冰冷的文字，像一条湿滑阴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瞬间爬满了李晚星的全身！她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三号井！又是三号井！那深埋地底的血腥和恐怖，如同跗骨之蛆，从未放过她！刚刚因“凤凰”翱翔而燃起的一丝微光，瞬间被这来自南洋最黑暗深处的死亡威胁，掐灭了大半！
黄砚舟的目光只在那条短信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他脸上的肌肉线条甚至没有丝毫的抽动，仿佛看到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垃圾信息。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瞳孔在幽蓝的手机屏幕光映照下，骤然缩紧！如同最凶猛的掠食者在暗夜中锁定了目标，眼底深处翻涌起一片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那是冰冷到极致的、实质般的杀意！
他拇指在屏幕边缘极其轻微地一划，幽蓝的光瞬间熄灭。那条毒蛇般的短信被黑暗吞没。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黄砚舟重新抬起眼，看向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的李晚星。他眼中的风暴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种磐石般的、近乎冷酷的稳定。他再次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杯，杯沿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
“喝掉它。”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能定住惊涛的力量。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那眼神仿佛在说：害怕？恐惧？在这里，在此时，都不被允许。你必须站直了，把这杯酒咽下去！
李晚星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支撑力的眼眸。后台的喧嚣、媒体的疯狂、头顶刺目的灯光、手中香槟杯的冰凉、无名指戒指的坚硬、还有那条短信带来的刺骨寒意……所有的感官冲击混杂在一起，让她如同站在惊涛骇浪的悬崖边缘。而黄砚舟的眼神，像一道冰冷而坚固的堤坝。
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巨大的惊惧和茫然，被一股更强烈的、源自骨髓深处的不甘和愤怒狠狠压下！凭什么？凭什么她连片刻的成功都不能拥有？凭什么南洋的阴影要如影随形？阿爸的血，那些枉死者的血……还有这枚该死的、摘不掉的戒指所代表的一切……
一股狠劲从心底窜起！她不再犹豫，仰起头，将杯中冰凉的香槟一饮而尽！
冰凉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激性的灼烧感，却也像一剂强心针，暂时驱散了四肢的冰冷麻痹。她放下空杯，胸口微微起伏，苍白的脸上因为酒精的刺激和内心的激荡泛起一丝异样的红晕。她抬起眼，勇敢地、甚至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挑衅，迎向黄砚舟深沉的目光。
黄砚舟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那簇被愤怒和倔强淬炼得更加明亮的火焰，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他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类似认可的东西闪过。
他转过身，深黑色的西装背影再次如同屏障，隔开了外界汹涌的窥探。他对着不远处待命的阿忠，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铁血意味：
“回复南洋。告诉那只躲在阴沟里发信息的老鼠——”
黄砚舟微微侧首，眼角的余光如同淬毒的刀锋，扫过李晚星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在后台强光下兀自流转着冰冷微光的“星舟”戒指，嘴角勾起一丝残忍到极致的弧度：
“爪子，是用来撕碎猎物的。凤凰的影子落回泥沼时……”
他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就是燎原之火燃起，将一切污秽焚烧殆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