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戏服里的死亡密码(2/2)
沈墨明白了:“除非李岩根本没在老家,他把祭祀时沾上的粉带进了城。”
丁浩点头,但眉头没松。魂魄为何死死盯着镜子?为何发抖?那不是恐惧,是某种强烈的执念。他再次取出玉片,这次没碰戏服,而是将手掌贴在镜面上。
冰凉的玻璃传来细微震颤。
他闭眼,低声引导:“陈元,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画面再度浮现,比之前清晰。
后台,凌晨三点十七分。陈元独自在化妆间,对着镜子整理头面。门被推开,李岩走进来,脸上抹着油彩,戴着虞姬的头面,手里提着那把失踪的道具剑。陈元回头,愣住:“你干什么?”
李岩没说话,一步步逼近。
陈元起身,后退:“你要钱,我可以再宽限——”
“宽限?”李岩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南方口音,“你让我在老家抬不起头,我娘病了不敢住院,就因为你死攥着那张借条?”
陈元想掏手机,李岩猛地扑上,一掌打落。两人扭打,戏服被扯开,李岩抽出道具剑,剑刃竟闪着寒光——它被开过锋。他一手扯住陈元衣领,另一手将剑从戏服内侧划开,顺势刺入咽喉。
陈元倒地,血涌出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半张欠条塞进内袋,眼神死死盯着镜子。
镜中,李岩的脸被油彩覆盖,虞姬头面歪斜,珍珠串上的糯米粉簌簌落下。
画面断了。
丁浩猛地睁眼,手从镜面抽回,掌心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魂魄为何发抖——不是怕,是恨。那面镜子照见了凶手伪装的脸,也照见了他藏不住的来处。
“李岩没打算全身而退。”丁浩说,“他戴头面,不光是为了伪装身份,也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就像……他要把陈元钉死在舞台上,当成祭品。”
沈墨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是祭品?”
“糯米粉不会随便沾在头面上。祭祀时,只有主祭人才能佩戴礼器。他把祭祀的规矩搬到了戏台,用开锋的剑,完成一场私刑。”
沈墨沉默片刻,拨通电话:“调取李岩高铁购票记录,查他是否携带化妆箱。另外,申请搜查令,目标——他住处和老家祭祀现场的油彩用品。”
丁浩没再说话。他低头看着玉片,布料下的震动仍未平息。这一次,不是来自戏楼,也不是来自陈元的魂魄。
而是某种更远的、正在逼近的东西。
他想起太平间那句低语:“你也在名单上。”
手机忽然震动。沈墨看了一眼,递过来:“李岩妻子刚打来,说他昨晚回家后一直烧香,嘴里念着‘戏还没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