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完美的配比（2/2）
“嘘…别这样伤害自己。”
Kruger低沉的声音像带着温度的风，指腹粗糙的触感小心翼翼抚过她下唇被咬出齿痕的软肉。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却依然没有收回手。
艾莉娅因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浑身轻颤，实验室的灯光落进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里，所有关于数据与公式的焦虑都被这个越界的动作撞得七零八落。
“我…”她张了张嘴，唇瓣无意间擦过他指节的老茧。
他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喉结滚动，声音沙哑：“错误不在你。是这两种能量的霸道程度超出了现有模型。”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唇上，又迅速移开，补上一句：“你再咬嘴唇，我就告诉托尼你需要个口枷。”
这句混账话终于让艾莉娅回过神，她抓起手边的无菌纱布卷砸过去：“你敢！”
Kruger稳稳接住，眼底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陈清雁和托尼迅速接手了混乱的现场，评估着首次失败的数据。艾莉娅则强迫自己从挫败感中抽离，她对自己的YSx-1理解更深，立刻投入到重新计算能量模型的工作中。
她凝视着屏幕上的能量流图谱，喃喃自语：“绝境病毒的特性是修复、平衡、稳定，如同阴；而YSx-1是纯粹的能量激发与灌注，如同阳。之前的配比，阴盛阳衰，绝境的修复力试图强行压制并疏导YSx-1的能量，反而引发了更剧烈的冲突和结构性崩溃……”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抬起头，语气变得坚定：
“我们也许应该反其道而行，加大YSx-1的浓度！之前的稀释可能削弱了其能量引导的核心作用，导致能量在细胞内乱窜。试试这个！”
她将一组新的配比数据：YSx-1与绝境病毒4：6递给了托尼。
托尼快速翻阅着计算过程和理论推导，眼神越来越亮，最终打了个响指：“有道理！能量需要主导，修复需要跟随！逻辑成立！准备第二次实验，所有人，最高级别防护！”
实验室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所有人，包括Kruger，都穿戴好更厚重的防护装备，能量屏障也被提升至最高功率。
艾莉娅亲自进行配比操作，她的手稳如磐石。当更高浓度的琥珀色YSx-1与银白色的绝境病毒在新的石英试管中相遇时…
什么也没发生？没有刺目的金光，没有剧烈的升温，最终融合成一种更加深邃、带着细微金色星点的琥珀金色液体，安静地躺在试管中，温度稳定，能量读数平稳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成功了？”托尼忍不住低声惊呼，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这过于顺利的景象。难道之前惨烈的失败，仅仅是因为浓度不对？
“快！拿氪石腐蚀样本过来！”陈清雁立刻下令，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另一个准备好的、已经被氪石侵蚀得黯淡无光、细胞结构严重破损的血液样本被迅速取出。艾莉娅用微微颤抖的手，吸取了一微升那平静的新混合试剂，小心翼翼地滴入样本中。
奇迹再次发生！在高倍显微镜下，那些本应死去的氪星细胞如同久旱逢甘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活力！破损的细胞膜被修复，断裂的dNA被重新连接，内部能量水平急剧回升……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完美！
“细胞活性恢复！结构完整性提升！能量指数稳定上升！”艾莉娅的声音带着狂喜。
然而，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数据监控的陈清雁突然发出了警告：“等等！能量指数和细胞分裂速率没有停止！还在加速上升！已经超过了安全阈值！还在涨！”
屏幕上的曲线以一种近乎笔直的角度向上飙升，远远超出了之前任何一次测试的记录！
“不对！快停止反应！注入中和剂！”托尼意识到了问题，大声吼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试管内，那原本平静的琥珀金色液体内部，仿佛被点燃了连锁反应，无数微小的金色能量节点被激发、裂变，释放出远超细胞承载极限的能量洪流！
“砰——！”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爆裂声从样本内部传来。在显微镜下，那些刚刚重获新生的细胞，如同被吹胀到极致的气球，在达到一个辉煌的顶峰后，猛地、彻底地涨破、碎裂，化作了无数无法辨认的、闪烁着最后一点金光的碎片。
第二次实验，在经历了看似成功的假象后，再次以彻底的、能量过载的毁灭性失败告终。
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希望燃起又被无情掐灭，这比直接的失败更让人感到无力。
“再来。”过了一会儿，艾莉娅沉声说。“继续增加YSx-1的配比，调制至5：5。”
没有犹豫，没有质疑，实验室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当等比例的琥珀色YSx-1与银白绝境病毒在试管中相遇——这一次，既非狂暴，也非死寂。两者如同阴阳鱼般流畅地旋转、交融，散发出一种稳定而强大的金色光晕，能量读数平稳上升，稳定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位，仿佛沉睡的力量被完美唤醒。
“就是它！”艾莉娅紧盯着数据，低吼出声。
陈清雁毫不犹豫，将一滴全新的5：5试剂滴入被氪石严重腐蚀的样本。
显微镜下，奇迹终于毫无瑕疵地降临。
溃败的细胞不仅被急速修复，更在澎湃而温和的能量滋养下，结构变得比原始状态更加坚韧、充满活性。实时数据显示，细胞活跃度与单纯黄太阳增幅后的数据完全吻合，甚至在此基础上，还稳稳地超出了近200%！并且所有指标都维持着一条平稳的直线，稳定、强大，没有丝毫过载或崩溃的迹象！
成功了！
实验室里爆发出短暂的欢呼，随即被更紧张的数据记录工作取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
艾莉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一直关注着她的Kruger下意识伸出手，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
她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个疲惫却无比明亮的、真正释然的笑容。
“不能大意，我们还需要多次实验证明这个配比。“艾莉娅最后叮嘱。
“那是自然，小鬼，你立大功了！”托尼笑道。
克拉克如一颗蓝色的流星，悬停在美加边境一处被厚重冰雪覆盖的寂静村庄上空。下方，禁闭那艘狰狞、仿佛由活体金属构成的飞船，如同蛰伏的巨兽，稳稳地停靠在雪山峭壁之前，与纯白的世界形成诡异而压迫的对比。
“氪星人。”禁闭漆黑庞大的身影从飞船的阴影中缓缓踱出，履带压过积雪，发出嘎吱的声响。
他抬头，幽绿色的光学镜锁定半空中的克拉克，镜片收缩，掀起一股毫不掩饰的玩味，“一路从哥谭跟到这片冰天雪地，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金属的摩擦感，好整以暇，仿佛早已预料到克拉克的追踪。
克拉克缓缓降落，双脚轻轻触及雪面，没有陷下分毫。他脸上维持着那个标志性的、温和的笑容，但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却锐利如冰，死死锁定禁闭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肌肉处于微妙的紧绷状态，随时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来看看加拿大的暴雪，会不会让你这艘漂亮的飞船迷航。”他语气轻松，话语里的试探却如刀锋般锐利。
“放心吧，卡尔·艾尔，你的闲心可以收起来了。”禁闭肩甲上已落满皑皑白雪，他随意地抬手，用一根巨大的金属手指轻轻一弹，积雪便簌簌落下，“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就像清楚你为何而来一样。”
“哦？”克拉克眉梢微挑，“那不妨来分享一下。地球上究竟有什么好东西，能值得您这位宇宙闻名的收藏家……光临？”他将“收藏家”三个字咬得稍重，带着清晰的讽刺。
禁闭并未动怒，反而发出类似齿轮转动的低沉笑声。
他欣赏强者，与氪星人对话值得他付出这点耐心。“我也在思考一个类似的问题，正好问问你。”
他幽绿的光学镜光芒微闪，“你，卡尔·艾尔，明明拥有比那些……嗡嗡叫的电子宠物强大得多的力量，为何还要屈从于人类的意志，被他们呼来喝去？你的抱负，难道就仅限于当这个渺小星球的……看门狗？”话语刻薄，却带着一丝真实的探究。
克拉克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眼神更加深邃：“人各有志，仅此而已。”他语气平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也是如此吗？以你的能力，若真想抹掉奥创或者汽车人，恐怕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直说吧，这次行动的报酬是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见对方不再绕圈子，禁闭也收起了戏谑，声音变得直接而冰冷：“我的雇主，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高价。目标是取一条性命。”
克拉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肌肉绷紧，眼中隐隐有红光凝聚，仿佛下一秒热视线就会喷薄而出。
“放松，氪星人，”禁闭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任务失败了。”他似乎在回忆，肩部的武器平台几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失败了？”克拉克的眉头瞬间紧锁。能击败甚至击退禁闭的目标……那实力绝对远超他之前的预估，而且显然不在地球上！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在宇宙中游历时听闻过的那些可怕名号一一掠过，却找不到能与此刻信息匹配的答案。
“我和我的部下都受了点小伤，所以在此休养。”禁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那场显然并不轻松的战斗，但他接下的话却让克拉克心头巨震，“但有趣的是，我名单上的那个人似乎，也对你这颗小小的、蓝色的星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禁闭幽绿的光学镜死死盯着克拉克，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所以，卡尔·艾尔，我来‘好心’地问你。地球上，除了你最爱的阳光，究竟还藏着什么……连那个级别的存在都会动心的东西？”
克拉克脸上的震惊无法掩饰。看到他的反应，禁闭了然似的嗤笑一声，那声音充满了金属的冰冷感：“看来，你这个‘守护神’知道的东西，也并不比我多。谈话到此为止吧，氪星人。快回到你们那个拥挤的、小山包里的基地去吧。”
他庞大的身躯开始转向飞船，发出沉重的机械摩擦声，最后的警告如同寒冰般掷地有声.
“也收起你那些无谓的警惕。告诉擎天柱，我对他，以及他那些流亡的汽车人，暂时还没什么兴趣。让他管好自己，别来打扰我休养，否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舱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对幽绿的光学镜。伴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巨大轰鸣，禁闭的飞船冲天而起，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只留下克拉克独自站在风雪中，面色凝重。